劉青峰回到相府,換下官服,走進大廳,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家人,吩咐道:“張寶,扶兩位老人家起來。”
老婦人磕頭道:“相爺,濟兒不是故意要冒充王爺的。他隻是想教訓一下那幾個仗勢欺人的無賴,您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劉青峰哼了一聲說道:“年紀輕輕就如此膽大妄為,若是中了進士,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來。”
龔同濟辯道:“若是不能為百姓做主,中了進士又如何?”
劉青峰皺眉道:“還真是個狂生。有本事,你先考個進士給本相瞧瞧。秋闈第六十九名舉人,有什麼狂妄的資本?”
龔同濟不服氣地說:“那是主考官有眼無珠,這次春闈學生必定能考中。”
劉青峰被氣樂了,指著旁邊的桌椅道:“那裏就有紙筆,你就以本朝刑獄為題,寫一篇策論給本相瞧瞧。”
龔同濟立即起身走了過去,劉青峰親自扶起兩位老人,說道:“老人家請坐,來人,上茶。”
半個時辰的時間,龔同濟就將文章呈了上來。劉青峰遊覽了一遍,搖頭道:“才思還算敏捷,銳意有餘,條理分析都差了火候,想要高中,難!”
龔同濟道:“時間短了,若是考試,我能寫的更好。”
劉青峰皺眉道:“你哪來這麼多借口?你的先生就是這麼教你的?”
龔同濟道:“學生沒有先生。”
龔老漢起身道:“相爺,這孩子隻上了幾天務實堂。因他練了一手好字,幫著寺廟抄寫佛經,得了縣令程大人的賞識,才有了下場的機會。”
劉青峰又看了看文章道:“字還說的過去。你帶著父母進京,若是考不中,是不是就打算在京城賣字了?”
“是。”
劉青峰喝道:“那你還敢再京城胡來。今天若是沒有遇到本相,你打算如何脫身?你爹娘如何在京城立足?”
龔同濟低頭不語。
劉青峰道:“現在離春闈還有幾個月,你若是肯用功,未必不能高中。你和你爹娘就留在相府,從明日起,每天寫一篇策論給我,一天也不許落下,你可聽得明白?”
“相爺,您?”
劉青峰不願多言,開口吩咐道:“張寶,帶他們去客房休息。”
第二天,劉雨兒接到劉青峰的消息,亟不可待地出了宮,去了劉青炎的府上。
劉青炎看到她過來,趕緊說道:“二姐,你別著急,這個龔同濟,年紀、相貌、出生時間都能對上,就是籍貫不對,二哥已經命人去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消息。”
劉雨兒問:“為何不直接問那對老夫妻?”
“二姐,那對夫妻一口咬定龔同濟是他們的老來子,而且,現在那個孩子正在準備春闈,二哥不想讓他為這些事情煩惱。二姐,這二十多年我們都等了,不差這幾個月了。”
劉雨兒歎氣道:“我怎麼能不急?眼看著,二皇子和三皇子現在爭得死去活來,我就怕他們拿四哥的孩子做文章,他們若是弄幾個四哥的孩子出來,讓我們真假難辨,到那時可如何是好?”
劉青炎道:“請二姐放心,我們心裏有數,現在隻要鑠兒不出來鬧事,我們就不怕。”
“鑠兒是個好的,每日裏,除了習文練武,就是去梧桐書院,這樣的孩子,我實在是不想讓他去爭那個位置。隻希望他能像五皇兄和七皇兄一樣,平安度過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