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很清楚,雖然伏擊的布雷爾家族的部隊保守估計得三千餘人,但是拋去戰鬥中死亡和受傷不能參與戰鬥的,以及這兩天撤走的——畢竟幾千人圍著一個山丘並不是說他們就不吃飯了,能留下千餘人就算多的了。
即便如此,所有人也不能小視他們——隻剩下幾十名戰鬥人員的他們,布雷爾家族的部隊剩下的人再少,一人打一拳都能把他們打沒了。
所以就有了開頭的“火車”衝陣,清掃出一個無人區域,然後所有騎手以最快的速度突圍出去。
“衝!衝!願奧斯蒙的聖光庇護我們!”騎手們拚命蹬著馬肚壓榨馬匹的速度,用手中的武器劈倒一切膽敢阻擋自己逃生的敵人,
當這一大波騎手衝出一半路程的時候,布雷爾家族的部隊終於醒悟過來,箭矢和弩矢開始滑翔於空氣中。
“啊!”又一個騎手被弩矢刺穿而墜下了馬匹,躺倒在地上的他無力地伸出雙手,乞求身邊的同伴能拉他上馬。
正好在這名騎手旁邊的赫爾曼看到這一幕並沒有絲毫反應,隻是兜馬稍微偏轉了一下方向,然後加速衝了過去。
“嗖!”一發弩矢從赫爾曼的頭頂上空飛過。
沒由來的心頭一緊,赫爾曼本能反應地把左手的盾牌往上一抬。
當!盾牌上被撞擊的衝勁讓赫爾曼晃悠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發箭矢射進了胯下戰馬的屁股裏。
胯下的馬匹嘶鳴一聲後揚起前蹄把赫爾曼摔了出去,然後就自己隨著騎手群一起跑了。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赫爾曼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從武裝帶上拔出騎士長劍開始戒備。
望著漸漸遠去的騎手群,赫爾曼知道,自己是別想著能逃出去了。
就在赫爾曼拔出騎士長劍的時間內,不少布雷爾家族的士兵與騎士圍了上來。
“你是流浪騎士?”一名看上去是這些人指揮官模樣的騎士看了看重型鏈甲外穿戴著淡灰色罩袍、上麵同時標注著一枚展翼黑龍的家族紋章與一枚明顯是臨時懸掛的棕色雙熊紋章,搞清楚赫爾曼的身份後才繼續說道:“流浪騎士,你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戰鬥下去了——亞爾維斯侯爵已經死了,而且他還是違反了教義的自殺,他再也不會給你發放傭金了。”
“或許現實就是如此,不過很可惜,我自己並不這麼想。”赫爾曼看著遠處暴起的塵埃,握著盾牌與騎士長劍的雙手攤開在身體兩側,暴露出自己的胸膛:這是北方人獨有的求戰姿勢。
指揮官模樣的騎士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一大群布雷爾家族的士兵在幾名封地騎士的帶領下開始逐漸向赫爾曼靠攏。
赫爾曼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但是他的麵部肌肉實在太僵硬了,看上去就跟猙獰地咧了咧嘴一般。
擺出一個劍盾的標準起手式,赫爾曼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十分鍾之後。
“哇啊啊啊......”又一個布雷爾家族的士兵揮舞著戰斧衝了上來,被胡須和金色長發包圍的臉上盡是瘋狂。
赫爾曼一矮身,就地頂起盾牌一撐,就把人高馬大的布雷爾家族士兵托了起來翻到自己身後;當直接臉朝天摔得迷迷糊糊的布雷爾家族士兵想要掙紮著站起來的時候,一把騎士長劍就已經插入了他的心髒。
赫爾曼不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殺了多少個敵人——四周全是布雷爾家族的士兵與騎士,每當他擊殺了一個對手後,總會從人群中蹦出一個新對手來。
“哢嚓!”一杆戰錘錘爛了赫爾曼左手的盾牌,正當襲擊的布雷爾家族騎士想要收回戰錘再一次揮擊的時候,赫爾曼右手的騎士長劍已經捅進了他的肚子,連同著罩袍與鏈甲。
“啊啊啊!!”布雷爾家族騎士丟掉了戰錘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慘叫著,但伴隨著赫爾曼右手握著劍柄沿著順時針方向猛地一擰,他發出一聲更慘絕人寰的哀嚎後倒在地上,同時體內被攪碎的內髒也緩緩流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