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名阿拉伯貴族打扮的戰士的舉動,馮龍德不得不把剛揮起的騎士長劍放了下來,但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並沒有收劍歸鞘,而是繼續手持騎士長劍盯著這個男人。
對於這個男人嘴裏說出的古怪語言,馮龍德從自己靈魂裏儲存的訊息裏完全找不到任何符合的語言,自然也就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他的動作卻是古往今來全球通用的姿勢,而且伴隨著他扔刀的舉動,所有剩下的******士兵也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與盾牌,遲疑著舉起了雙手。
盯著眼前這名******指揮官模樣的男人,馮龍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敢肯定自己能說出來的任何一種語言對方都沒法聽懂,同樣對方說的任何東西自己也會一頭霧水——眼前這位已經開始換成了一種類似阿拉伯語的奇怪語言,風格聽上去就跟古漢語按照文言文的格式說話一樣讓人不知其所以然。
其實這也正常:馮龍德還是曆史宅男的時候曾經因為自己的興趣問題聽過有語言大才講述各個時期古英語語音的講座,發現隻要相差起碼四百年以上,即使是同一種語言那發音上就截然不同了,還別提各地方言的問題,那簡直就已經算是兩種語言風格了......
因此馮龍德就算已經通曉了現代全球的幾大通用語言,但他麵對這種情況也沒轍:現在除了專門研究各種語言的各個時期發音規律的語言大師之外,誰能給勝利者和戰敗者之間充當翻譯?
想了想也沒辦法現在就解決這個問題,而且馮龍德的靈魂強度也不支持直接在對方的靈魂裏說話這種能力,就隻能命令一些衛隊騎士看緊他們,然後讓其餘的衛隊騎士帶著不死擲矛手們與新生屍巫們開始打掃戰場。
這場戰鬥一直從上午打到了正午,雖然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慘烈的喊殺聲已經讓靠南的半個人間之裏範圍內的居民惶恐不安,焦急地等待著有人來告訴他們現在情況如何。
戰鬥結束了,但是馮龍德還有的是事情要忙:雖然自己一方並沒有什麼戰鬥減員,最多就是損失了一些由敵人屍體臨時轉生出的新生屍巫而已,但是重型標槍消耗得可不少,而且大部分衛隊騎士的條頓式哥特板甲都需要修補修補了,甚至還有幾位的鎧甲需要重新打造了——比如亞爾曼的那頂黑山羊犄角圓桶盔,差點就被一把阿拉伯單手月牙戰斧給劈成了兩截,目前他就隻能戴著鏈甲頭巾來保護自己的腦袋了。並且,這裏一片狼藉的戰場還需要把一切有用的物資例如敵人的屍骸、各種武器裝備和不管是死是活的敵方馬匹都整理好準備帶走,之後一段時間由馮龍德和衛隊騎士們把這裏殺死敵人而出現的靈魂能量吞噬一空,防止這裏死亡氣息盤踞的同時並壯大自己的靈魂。
這僅僅還隻是自己一方需要處理的問題,馮龍德看到一處屋頂上跳下的白發人影就知道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了:那位銀發飄飄、正在翻身扶牆下來的紅瞳少女,正是全程圍觀了這場戰鬥的上白澤慧音。
“感謝你們的努力,村鎮現在安全了。”看著鎧甲、罩袍和兜帽披風上淅淅瀝瀝地滴答著鮮血的馮龍德,慧音本能地感覺有些不敢靠近,“需要什麼幫助嗎?”
“就麻煩你去通知村民們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馮龍德摘下了自己的惡魔環翼圓桶盔,敵人鮮血濃鬱得都把頭盔裏麵的鏈甲頭巾與鏈甲頭巾裏的臉龐近浸染成了斑斑點點的血紅色,“希望你們能給我們提供一些馬車以及麻繩什麼的——當然,我們會付錢的。”
“為什麼你不去告訴大家?畢竟你們才是出力最多的,而我隻是一個看客而已。”慧音饒有興趣地看著正準備轉身離去的馮龍德。
“哈,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馮龍德轉過頭指了指自己的全身,血紅色的麵孔上咧開了滿是潔白牙齒的大嘴,“我敢打包票,如果是我去通知大家現在的情況,估計沒有多少人會歡呼,而是看到我這副慘樣後就直接暈厥過去一大批人,天曉得會不會有活活被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