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各自的心事,雖說過了有一段時間了,但由於還沒有過飯點,因此魏斯克等人待著的包間並沒有服務員去催,依舊保持著安靜的氣氛。
“唉,老赫他......”首先打破沉寂的是魏斯克這個家夥,他搓了搓手後看著自己的兩個好哥們兒:“那家夥看來並沒有我們以為的是打算自暴自棄啊,估計是有些難言之隱吧?反正他不是說了嗎?等結業的時候他不僅會回來,還會跟我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必這麼為他操心了。”
“應該是這樣吧,畢竟老赫雖說平常比較沉悶和獨來獨往的,但這家夥可不會做出什麼想不開或者欠考慮的事情,尤其是前者。”李查德在自己的座位上伸了一個懶腰,結果差點沒把自己長時間沒怎麼活動的老腰給抻了,“嘶.......老赫即便再怎麼耍,那也是他的自由,又沒礙著別人,咱們似乎沒理由為他操心太多吧?反正他也不是真一走了之,那家夥的行事風格和性格脾性你們也不是不知道,算是麵冷心熱型的。”
李查德說完直接被魏斯克瞪了一眼:“雖說整體說得還成,但你能不能別說老赫那貨會想不開?那貨的神經回路結構不明,所以他能有多少聊得來的咱們都心裏有數。”
對於魏斯克的回答,李查德聳了聳肩,跟以往馮龍德的動作有些神似:“我隻是說了大實話而已,同樣你也不是不知道,老赫平常說話多直性子,直到我們習慣直來直去的德裔都有些接受不了的地步,如果他聽見我所說的這些話,很可能還報以肯定。”
“嗤!”魏斯克鼻子哼了一聲,雙手抱著膀子靠在了椅背上,“你很多地方受老赫那家夥的影響很深啊,不過你丫的好的沒學多少,亂七八糟的倒是學了一堆,活該天天說話不過腦子嘴欠到沒事受調教,”
李查德沒聽懂魏斯克的言外之意,可莉莉婭卻很清楚魏斯克在調侃什麼,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露出那招牌式的賊兮兮笑容的魏斯克後開口說道:“咱們也別說這些一眼誰都能看出來的了——老魏,李查德,你們有沒有發現老赫其實在很多方麵尤其是生活上看得遠比我們誰都明白?”
“此話怎講?”魏斯克有些不明白莉莉婭的意思。
“你別忘了,不管是我們比較少見的俄裔還是你們相對比較常見的德裔,我們可都是一直生活在華夏的。”看著魏斯克稀裏糊塗的表情,莉莉婭感覺自己有必要把自己的感覺說得簡單清楚一下,“你們是不是也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華裔的朋友?別告訴我,你們的朋友圈隻僅限於俄裔與德裔的圈子裏。”
“肯定的,別說街坊鄰居了,就是在咱鐵血社團裏,不是好多成員都是華裔嗎?”魏斯克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德裔本來就明裏暗裏跟華裔有些隔膜,因此能交心的朋友也就那麼幾個......謝哥,你應該也是一樣的情況吧?大部分朋友不是德裔就是俄裔,估計你是俄裔情況還好點。”
“怪不得老赫每次能被你氣得抽風,你的嘴欠程度跟李查德不相上下。”莉莉婭再次瞪了魏斯克一眼,然後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跟華裔接觸了那麼久......你們沒發現嗎?他們是一個尚義輕利的民族?”
“‘尚義輕利’?”莉莉婭的形容方式讓魏斯克有些摸不著頭腦,而李查德卻若有所思:他在自己家裏經曆過的一些事情就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種四字詞語代表的意思,而且他跟馮龍德談過心,那次談心中馮龍德說的一些東西似乎也和莉莉婭要講的東西暗合。
“這麼說吧,華夏人一直都是為了某種自己未必真正明白的主義而活著......呃,說白了,他們不能在沒有目標的生活中活著,而這個目標,可以是工作、理想、金錢、兒女,或者是父母......但是,唯一不可能是的,就是他們自己。”看著李查德應該是明白了些什麼的樣子,莉莉婭欣慰地點了點頭,“他們可以很委屈地活著,工作上不順心卻依舊熬著、婚姻上的勉強維持、人際關係上的強作笑顏,甚至他們可以極端地壓製住自己所有的**,就是為了一個所謂的戶口......哪怕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