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隊騎士的這番話讓所有條頓戰斧遊騎兵們都驚疑不定地竊竊私語起來:要知道他們領到的都是專供遊騎兵使用的夏雷爾頭盔的特製型號,雖說他們身上並沒有條頓式哥特板甲裏帶有護顎的大型護頸板甲配件,但出於確保下顎與脖頸處的防護以及保溫保暖的考慮,他們按照衛隊騎士提供的著裝要求戴上了由棉甲與重型鏈甲組成的雙層麵罩,配合上精鋼打造的夏雷爾式頭盔,可以說除了條頓式哥特板甲的同型號頭盔、圓桶盔與其他型號板甲具備的頭盔之外,就防禦層麵上來講還真沒有其他能比得過它的。
就是這種適用於條頓戰斧遊騎兵這種需要重型裝備而同時具備靈活性的頭盔搭配方式,卻被衛隊騎士告知無法完全性地保護好自己的腦袋?
雖說條頓戰斧遊騎兵們的反應挺大的,但是當衛隊騎士再次開口的時候,他們就安靜了下來:“在最開始讓你們練習行進訓練與陣型訓練時的閑暇中,你們中有一些比較勤奮的從我們這裏學習了一些技巧,能夠把針對於盾牌的攻擊巧妙地偏轉卸到一邊去,特別是在麵對著敵人使用騎矛或者騎槍這樣的武器的時候。隻要你偏斜盾牌的角度恰到好處,對手的攻擊甚至都完全無法傷害到你,但是有一點,那就是沒有人會用自己手中的盾牌把自己的腦袋也擋住。因此有經驗的騎兵與騎士在使用騎矛與騎槍的時候,特別喜歡用它們攻擊敵人的腦袋,這樣即便是沒有能夠戳翻捅穿他們的對手,受到重擊而破裂開來四處橫飛的矛尖與槍尖的碎片也會紮進那個倒黴家夥的眼睛裏去。”
在條頓戰斧遊騎兵們感到各自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時候,那名衛隊騎士清了清嗓子,“看到了嗎?當你舉起手中的盾牌的時候,眼睛就會露在了外麵。”那名衛隊騎士說著的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在自己頭盔窺視孔的方向比劃了一下,“如果你的對手的攻擊是衝著你的腦袋來的,那麼你也應該是同樣對著他進行攻擊,這樣你們手中的騎矛幾乎會在同一時間擊中彼此。在這時候,如果你向前傾斜一下,不但可以更早一點地擊中對方,還可以把自己腦袋的一部分保護在盾牌後麵——這樣即使對方也能夠擊中你,也隻會從盾牌或者是頭盔邊上滑過而已。”
看著這群條頓戰斧遊騎兵們滿臉震驚的表情,衛隊騎士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下了結論說道:“這種訓練方式我們的前輩騎兵部隊在用,你們現在也在用,將來的騎兵部隊也會一直這樣用下去。而你們要做的,就是認認真真地訓練——現在累點苦點沒什麼,豐盛的飯菜與充足的休息就能讓你緩過來;等上了真正的戰場之後你就會發現,你現在所學習並熟悉的任何一點技巧,都很有可能會救了你一命。”
“可是騎士大人,您之前的那次示範是先擊中了目標,然後才向前低頭彎腰的,為什麼會這樣?”條頓戰斧遊騎兵中有人發問道。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根本就無所畏懼,隻有最勇敢的騎士才敢於在最後一刻直視著對手的眼睛,好確保自己的武器能夠準確地命中對手。”那名衛隊騎士從自己圓桶盔的窺視孔中打量著條頓戰斧遊騎兵們,然後以憐憫的語氣說道:“我那次示範隻是為了讓你們看清楚很多時候需要有這樣的動作而已,但對於我與所有的衛隊騎士們而言,這根本就不需要。”
條頓戰斧遊騎兵們以一種崇敬的目光看向那名衛隊騎士與他的騎士同僚們,而在遠處注視這一切的馮龍德對此也是不置可否:這些衛隊騎士敢這麼幹自然是因為他們身為往生者中的黑騎士而並不是很在意危險,再加上他們帶著精鋼打造的圓桶盔,即便被敵方騎兵的騎矛或者騎槍擊中了頭部,那些碎片就算紮瞎了他們的眼睛也不無關緊要——隻要不傷及他們頭顱內的靈魂之火,軀體上的任何傷勢都能通過活化液與生肌活膚術來進行修複再生;反倒是身為普通人類的條頓戰斧遊騎兵,他們不掌握住這種騎兵對衝時需要用到的技巧的話,絕對會死得不能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