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條頓營地在這兩天裏緊張籌備著各種開戰的準備的同時,在幻想鄉東北方邊緣地帶的森林中,一名穿著全套漆黑色當世具足與戴著附有麵甲的漆黑色牛角盔的日本武士在自己的大帳內正做著,麵甲後漆黑色的雙眼緊緊盯著麵前桌子上剛剛新出爐沒有幾個小時的地圖,上麵描繪了一些簡單易懂的地形地貌,顯示著當下的環境情況。
作為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大名,鹽月川別說開疆拓土了,就連保持住自己的領地都有點勉強——到處都是以下克上與弱肉強食,大名們不僅需要率兵對抗外敵,並且也要小心自己的下屬,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看似忠心耿耿實際上卻懷著二心的下屬策反了自己的部隊將自己取而代之,或者自己因為一些特別常見不會令人懷疑的“意外”而突然逝世,這在自己身處的世界裏實在太常見太常見了。
當然,是曾經自己待在過的世界,並不是現在自己與部屬以及軍隊所處的世界。
即使過了快有三天了,鹽月川依舊記得很清楚,自己當初領地麵臨著臨近的另一個大名的進攻,剛剛繼承了自己父親的大名位置沒多久的他既為了擊退敵人的攻勢同時也是打出自己的名氣來,糾集起來整個領地內所能召集起來的武士、足輕以及大批隨軍的民工,組成了一支差不多八千餘人的軍隊,差不多比敵人總兵力還多了小一半,準備一次性將敵人一舉擊退,如果有可能的話,順勢進攻敵人的領地,擴充自己的領土,而戰場上的勝利也會消除新大名剛上位時的一些閑言碎語,穩定領地內的民心。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幾次派出的小規模部隊與敵人的相互攻防中,自己的部隊都勝多敗少,並且自己依靠軍師與副將們也逐漸把進攻自己的敵人逼到了雙方領土的邊界上,準備在接下來的決戰中一次性絕對勝負......然而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鹽月川記得,那天晚上很黑,特別黑。
當時為了能夠提前抵達決戰戰場好盡早做好戰前準備與布置,鹽月川跟自己的軍師與副將們商討過後下令全軍開始夜間急行軍,這樣的話在下半夜的時候就能提前抵達決戰戰場,等敵人慢悠悠地晃蕩過來的時候,己方的軍隊早就嚴陣以待準備防禦或者進攻了——為了實行這個行軍方案,全軍在確保周圍安全無危險的情況下提前休息了一天,以免決戰當天因為夜間急行軍缺乏睡眠的緣故而嚴重影響整體的戰鬥力。
計劃是沒有問題,行軍也同樣沒有出現錯誤,但毛病就是出在了當天晚上的天氣上:前幾天還是晴朗無雲的天氣,在夜間急行軍剛開拔沒多久之後,大片的烏雲就籠罩了整個夜空,將明晃晃的月亮遮掩在了其後,使得視野大大受到了限製。
麵臨這種不打上火把就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鹽月川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好,而是繼續督促著自己的軍隊趕緊前進:在這種漆黑得如同月亮消失的夜晚中,敵人是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軍隊會在行軍條件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企圖急行軍的,那麼夜間急行軍就顯得如此必要,完全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本著這種想法,鹽月川下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盡快抵達預定戰場;當然了,既然要急行軍,那麼火把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徹底抹黑行軍,天曉得到時候能有多少人可以順利抵達預定戰場,夜間急行軍的非戰鬥減員一向不低,如果沒有做好準備的話。
可以說一切從最初開始都很順利,可是在行軍過程中,就出現了詭異的情況——剛開始的時候,不管是鹽月川等大將軍師副將們,還是他們手下的武士們,或者是足輕與民工們,都沒有覺得周圍樹木密布的環境有什麼不對:雙方領地相互交接的邊緣地帶本來就是一大片森林,他們行軍走的道路也是森林邊緣區域內開辟出來的,自然不會懷疑什麼;不過在一直急行軍到了天亮之後,直到這時候他們這才發現,怎麼預計下半夜就可以抵達的預定戰場,怎麼一路跑到天亮都沒有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