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條頓重型投石車、巨型杆秤拋石機與“箭豬”連發弩炮發起的區域性火力覆蓋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條頓重型投石車與巨型杆秤拋石機傾瀉完全部裝配好的製式燃燒彈之後,第一道防線前的空地已經徹底轉變為了一片火海,其中冒出滾滾的黑煙直衝雲霄,範圍之廣迫使本來想抵達現場上空拍攝的射命丸文都不得不避開了這裏,在周邊的高空中不斷盤旋著並進行拍照。
“前所未有的慘烈,比七十年前的那場驚天動地的血戰都要震撼得多......”不斷地按著快門,射命丸文一邊拚命拍攝著各種角度的照片一邊感歎著,此時此刻那片轉變為火焰之地的空地讓她回想起了一些以前的記憶,“沒想到那些條頓人真下得去這手啊......人類對自己的同族下手都這麼狠,還是用這麼殘酷的打擊方式,還說我們妖怪比什麼都可怕,可真是夠諷刺的。”
刨去遠在高空中搜集現場情報作為新聞素材的射命丸文的長籲短歎不談,在森林中,親眼看到森林外盆地中那殘酷一幕的年輕大名已經渾身顫抖了。
“居......居然......就這麼完了?”看了看火海中燃燒著並不斷倒塌的陣地楯,以及還在慘叫著掙紮的己方足輕與武士們,鹽月川感到自己的心正在滴血:剛剛損失的這些足輕與武士都是經曆過幾場戰鬥的老兵了,就算是那些前段時間剛剛征召進軍隊的足輕也遠比普通足輕的戰鬥力要好得多,更不用說那些還在自己父親還健在的時候就征戰於沙場之上的武士們了,隨便死哪一個都有夠心疼的了,“他們居然在正麵戰場上布置投石車?他們哪來的那麼多火球與霹靂彈?那些不都是攻城與守城的時候才用得到的嗎?”
“不清楚,我的主公!”站在鹽月川身後的軍師答道,同時深深地鞠躬,“我們的騎馬衣眾隻獲取到他們在這裏構建營地與陣地打算與我們交戰的信息,但由於敵人看守的實在太過於嚴密了,我們的騎馬衣眾即便付出了不少人犧牲的代價也無法獲取更多的情報!全部都是我的錯誤!”
“這跟你無關,誰能想到他們居然能將投石車大規模應用到正麵戰場上,而且還有那麼多的火球與霹靂彈。”鹽月川擺了擺手,他很清楚自己的騎馬衣眾們即便偵察與刺探情報的經驗再豐富,麵對這麼一群作戰風格與武器裝備完全陌生的軍隊能知道他們的攻擊意圖就很不錯了,強求不了太多,“奇怪,他們怎麼還能發射如此巨大的箭支?難不成他們的軍隊中還有巨人不成?”
這個問題不單是鹽月川這個大名,同時是所有看到被弩矢射穿己方足輕與武士身體的在場人員想要詢問的。不過這也怪不得這群從天曉得哪個平行位麵的日本戰國時代穿跑偏的日本武將們,那時候日本所運用的諸多武器中就基本上沒怎麼用過弩這種遠程武器,更不用說弩炮了,他們連投石車都很少用到,基本上不是攻城錘就是雲梯,自然就不會想到條頓部隊使用弩炮來對他們的足輕與武士部隊造成箭雨覆蓋的效果。
“現在怎麼辦,我的主公?”一名日本武士緊握著腰間的武士刀詢問道,剛剛從前麵好不容易撤下來一些僥幸逃脫的足輕與武士,但絕大多數都受了輕重不等的燒傷,絲毫未損的寥寥無幾,那些僅僅被火浪烘了一下就以極快的速度脫落了全身皮膚的足輕的慘狀讓見識過不少血腥場麵的他都不禁眼皮直跳,“如果我們繼續派出足輕或者武士的話,一旦敵人再丟過來那些火球與霹靂彈,已經失去了遠程攻擊手段的我們更無法對他們造成打擊了。”
“......等盆地中的火焰熄滅之後,派出竹槍足輕,向拿著各種手持楯防箭的敵人發起進攻,一旦敵人用投石車發射火球與霹靂彈就立刻撤回來,如果隻是那些巨大的箭支的話,那就不管它們。”雖說才剛坐上大名的位置沒太長時間,但鹽月川畢竟也打過幾次戰鬥,很快就發現那些弩矢雖說能無視鎧甲直接將人釘死在地上,但準頭卻不能太讓人恭維,與敵人那些隨便一砸就點燃一大片區域的火球與霹靂彈根本不能相比,“如果發現敵人的火球與霹靂彈在剛剛的打擊中全部用過了的話,那就派出一些步行的武士,但騎兵隊絕對不能動,除非敵人選擇進攻,不然依托山坡進行防禦的敵人根本就用不著畏懼我們的騎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