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卿趕到時,流雲閣似乎已經人滿為患,各國掌權者都齊聚在這一方,除了封地之時,可是在未有這麼多人相聚。
她是該想到的,既然那東西就連哥哥和長夜南都不惜耗費精力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天下其他人豈不會垂涎,甚至已經知道寶物所在地,自然要好好折騰一番。
而昨日不知道有多少藏在黑暗裏的眼睛正在看著她,她並不想這般魯莽,尋個僻靜的地方來好好研究一番,隻是,那種情況下容不得她有絲毫的怠慢與考慮。
既然那件事不得不被他人知道,那就好好陪他們玩玩。
原來所謂的皇家風範,貴族修養在寶物麵前時那樣的不值一文,他們在權益的前麵永遠是人麵獸心的套路,而自己又何嚐不是。
西國太子,東國太子,南國太子,北國國主,好,真好,如果有人有厭世的情緒,不如來這流雲閣來個一網打盡。她很難想象,如若這些人一死,天下大亂的場景,那可就指日可待了,而首當其衝攻擊的對象不過就是這北國罷了。
這世間如果按惡俗的套路,也不就是那幾個理由,果然。
“難道南國太子就不為這件事擔憂?”一個威嚴的聲音炸響,北國國主皺眉道,“這畢竟是在孤的皇宮中發生,孤不能坐視不理。”
“就是!”千奈何的臉色仍有些蒼白,音色也有些顫抖,但還是倔強的昂起頭來,看著那個至今不發一語的男子,“你可不能放任這種事發生。”
“小妹無禮了,但是我們也是在為你考慮。”
芷卿差點就冒失的使用幻術狂奔,而一到達流雲閣就聽到西國太子徐徐吐來這樣一句話,這又是怎麼回事。
西國太子千齊冥,一個足以和長夜南不分伯仲的人。論軍事,才能,賞花弄月,詩詞賦畫,了了,不分伯仲的人。
他是與他比肩之翼,並駕齊驅的人。
她的哥哥,此時好像麵對著一群惡狼,正在步步緊逼,他卻若無其事。
“這件事我自然會查清,不必勞煩諸位。”
“你這可是壞了我們一番的好意。”
“南國太子,你此言差矣。這堂堂皇宮居然有不明人出現,而這目的地就是這裏,北國國主一番的好意,你居然也要拒絕?”
“南國果然富庶久了,財大氣粗,豈是我們能高攀起的。”
“隻不過是查詢一番罷了,又何必這樣。”
“三國麵子也不能使南國動容啊!”
……
一句句言語如刀鋒般向慕笙塵襲來,他們現在合眾,而自己孤軍作戰,怎能敵過他們,即使用強製手段那他也當仁不讓。
“這裏真熱鬧。”芷卿走上前去,一臉的人畜無害。
“隻不過想和哥哥吃頓早飯,居然碰上這麼多身份尊貴的人一起前來拜訪,可真是讓我們南國受寵若驚。”
“芷卿自是以為南國既然與北國和親,那希望父王不要這樣咄咄相逼。”
“孤這也是為你的哥哥著想。”
“那這樣的兩眾情形可真是再為南國著想,假使一個人對著千軍萬馬,鐵蹄踏踏聲能安如泰山麼?”
“這九州大地萬萬人,都想要管管東家,西家的事麼?那是無事做,碌碌無為之人所做的事,那是小港小巷的鄰裏關心的事,自家的事管好為何還要關心他家的事?”
這句句諷刺,毫不掩飾。不過意思簡潔明了,不過是說他們插足。
“你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品頭論足?”
“奈何公主,你以為你年齡就很大麼,這般有發言權。我想想,昨日之事還並未查清啊。”她忽而低聲道,“你用的又是什麼奇門怪法?”
“你……”千奈何不再說話,她莫名的對這個女人恐懼,與生俱來的恐懼,尤其是昨日那氣息壓製的她現在胸口依然沉悶。
“唐突了,我替小妹道歉。”千齊冥微微頷首,少了幾分的放蕩不羈,多了幾分的沉穩,倒是符合現在的身份。
她其實是這裏最糊塗的人,卻不得不裝作最了解。其實她知道與否都無所謂,到底不過是他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搜查試探一番罷了。可是有人卻並不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