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五號才被推了出來。醫護人員接著就喊了六號,並沒有躺在小四輪擔架車上。這是一名外表看上去很健康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要來醫院做檢查,可能是出於對自己生命的珍惜吧。十幾分鍾過去了,ct室的門開了,六號從裏麵走了出來。終於輪到兩名傷員了,他們先後隔半個小時被親友推了進去。做完了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兩名傷員都有輕微骨折的現象。醫護人員告訴他們:“你們的問題並不是特別的嚴重,保守治療就行。”
兩名傷員被推了出來,他上前幫忙將他們推到病房裏。病房裏有三個病床,隻用了兩個,剩下的一個空著。雖然並不擁擠,但整個病房裏依然彌漫著一股藥味。對於健康人來說,在這裏的時間待得太長會極其的不適應。他隻好走出醫院,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蹲了下來。閉上眼睛呼吸著沒有藥味的空氣,卻給人一種很疲憊的感覺。也許是記掛著工地上的事情,拿出手機撥了一個手機號,可一連重撥了幾次都無人接聽。
這個手機號的主人是陳立督,老是無人接聽,讓他心中產生了些許擔憂。在醫院門口再也待不住了,仔細看了時間,才十點多鍾。實在放心不下工地上的一些事情,又撥了其他建築工人的手機號,可依然無人接聽。他站起來,向醫院裏麵走去。來到病房裏,滿臉愁容地看著兩名傷員。他們已經在開始治療了,醫生正在為他們打石膏,旁邊還有護士在幫忙。
他趁機問道:“醫生,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完全康複?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醫生回答說:“他們都年輕,康複起來快,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完全康複的話,需要兩個月左右。到時候,就跟正常人一樣,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唄。”
他這才長歎一口氣,並吩咐兩名傷員的親屬好好照顧他們。一直沒有與建築工人們取得聯係,心裏老是擱著一個疙瘩。安排好了一些醫院的事情以後,就去交了足夠的住院費用,才匆匆離開醫院。他向摩托車停靠的方向走去,還未走近就已經將鑰匙掏出來握在手裏。來到摩托車前,動作十分瀟灑地騎了上去。嗚嗚、、、、、、摩托車馬力十足地馳騁在縣城了各條公路上。
縣城離佝僂老男人的家也有好幾十裏,再快的車速想要一下子到達也是不可能的。途中經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他將摩托車停下來,加了滿滿的一箱汽油。這也算是未雨綢繆吧。在鄉野,是很難見到加油站的。帶備用油是他的一個習慣,農用車上時時刻刻都準備著備用油。在很早的時候,農用車因為斷油停在野外。當時喊天天不應,叫地也不靈,自那以後就時時為農用車準備著備用油,漸漸成了一個習慣。
他穿過一條有一條狹長的鄉村路,最終來到了離平房不遠處。將摩托車停在了離農用車不遠的地方,就來到平房門口向裏麵張望,並沒有見到有人。也許,此時此刻他想見到的就是她,隻是沒有如願而已。很不情願地向施工現場走去,卻不時回頭向平房望去。來到施工現場,見到建築工人們都在很認真地工作著,他心中擱著的疙瘩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未走近施工現場,建築工人們都紛紛朝著他喊:“隊長!隊長!、、、、、、”
他的步伐明顯加快:“我剛才給你們打電話了,怎麼都不接呀?害得我擔心了一場。”
陳立督,放下工具:“今天幹活兒有點兒熱,衣服脫到一邊了,手機響了沒聽見。”
他一看現場,外衣都脫到老遠的地方了。沒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是很正常的。
一名建築工人上前,拿出一瓶水喝著。之後問道:“他們怎麼樣了?沒什麼問題吧?”
他說:“還好,隻是輕微的骨折,保守治療就可以了。隻是需要休息兩個月,什麼也不能幹。以後啊,你們都要注意安全,再有人像他們那樣,這支建築隊就得解散了。”
他仔仔細細地將施工現場查看了一番。畢竟人多,施工進度很快。圍了平房一大圈的大院已經砌到了一米多高,照這樣的施工速度,不到十天大院就會徹底完工。佝僂老男人要求將大院建到三米高,接下來需要搭腳手架。搭腳手架也是技術活兒,建築隊裏有比較在行的人。關於搭腳手架的問題,他早有準備,隻需要將任務分配下去就行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佝僂老男人耗費資金建大院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徹底將她禁錮。大院建成之後,她將會徹底失去自由,再想逃走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除了佝僂老男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大院可能將成為她永久的牢籠。他間接成了剝奪她的自由的幫凶。
建築工人們在熱火朝天地幹起來,他在場或不在場都不會影響他們的工作熱情。這支建築隊自誕生以來,一直都很團結,在管理上省了不少心。可能今天太累了,從醫院到工地一路奔波,再加上昨晚沒休息好。他已經顧不了建築工人的工作了,偷偷來到農用車的駕駛室裏睡起了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