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劉海青的離開,對錢多多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他坐在劉海青屍體的邊上,看著已經陰陽相隔的愛人,忽然大哭起來。在這沒有一個人的荒野,任由他大聲的哭泣,來發泄此時的悲傷,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等他哭得差不多時,才發現那兩匹飛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更讓他驚奇的是那匹雌飛馬竟然也和他一樣,臉上滿是淚水。傷心過後,他開始理智起來,細細回想,當晚把他們背到這裏的馬匹,它是那敵人頭領的,雖然死了,但它的身上一定有證據證明是什麼人偷襲他們。於是他跑到死馬前,對它的裝備進行檢查,還真從那裝備夾層裏發現了一張獸皮,上麵有自己看不懂的文字,而且最後還有一個印章一樣的印記。目前的狀態他也沒有心思仔細考研,就把它收了起來。
錢多多把劉海青的遺體做了一下清理,幫她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找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安葬了。他在墳墓的附近搭起了帳篷住了下來,在沒有想好要怎麼做之前,他決定就守在自己的愛人旁邊。還好,在他意誌消沉的時候,雄飛馬很有靈性,時刻跟在他的身邊守護,不時為他找來可口的野果,讓他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挨餓受凍。雌飛馬的表現讓他感覺奇怪,從來到這裏,就沒有離開過劉海青的墳墓100米遠過,就是在那範圍內轉圈。而他與雄飛馬也增進了了解,他們心靈已經達到了相通的境界。他知道雄飛馬不想離開雌飛馬,雌飛馬是不會再離開這裏了。他不禁用手摸了一下這隻可憐的飛馬。
沒有了劉海青,錢多多是真正意義上的回不去地球了,就是能找到太空箱和返回設備,他也不知道怎麼操作。十幾天過去了,他痛定思痛,決定化悲痛為力量,找出殺害愛人的凶手,為愛人報仇。現在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那張獸皮上的文字和那晚被他殺死的那名大漢所說的“虎國相國”的話。他要先找到人,這樣才能能過人來了解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最後,他決定:讓兩匹飛馬留下守護愛人,自己一人去尋找凶手。
他沒頭沒腦的跑了十幾天,現在和雄飛馬溝通後才知道,他們已經跑到了豹國和鷹國交界的地方上了。他想,豹國連接著馬、鷹、虎、蛇四國,消息肯定要比其他國要靈通,所以決定先去豹國再做打算。他隻帶走了一把匕首、一支手槍、一把開山大刀和筆記本電腦及相關的太陽能充電器,其他的東西都捆在了兩匹飛馬的身上。
二
在無人的荒野連續走了二十多天,錢多多經曆了畢生最痛苦的艱辛旅程。
最初那幾天全賴野果充肌,後來憑借超卓的體能,打些野兔生吃充饑,弄得蓬頭垢麵,衣不蔽體。他依飛馬的指引,白晝趕路,晚上休息,朝豹國的方向前進。
這天,他來到一座大山前,仰觀高不可攀的陡峭崖壁,惟有繞過大山。
哪知道,此後十多天仍是在延綿不絕的山區內打轉,到離開山區,已是力竭筋疲,來到山林以外,他發現了一條大道,喜出望外下循路而去,這時他的皮鞋已不成鞋形,鞋底的線都全部脫光了,一氣之下,他把它扔在了路邊。
路上遇到過兩幫數十人組成的商旅,他們見到他的落魄模樣,都匆匆而走過,對他亳不理睬。
錢多多大歎世態炎涼,沿路走了三天,抵達了一座大城,他不識字,也不知道是豹國的還是鷹國的。這時節晚上天氣轉冷,沒有了飛馬的照顧,凍得他直打哆嗦,待要入城,卻給守城的部隊驅逐。他現在才知道,進城必須繳納城關稅款,又要檢查戶籍身份,不要說他身無分文的乞丐模樣,就是以前好光鮮的樣子,也很難進城。
錢多多萬萬想不到自己成為無家可歸的乞丐了,幸好他受過嚴格軍事訓練,心性堅毅,亳不氣餒,守在城外等待機會。他打定主意,進城後不惜偷搶拐騙也要弄來衣服食物和馬匹,開始新的生活,好結束現在的痛苦生涯。那晚他全靠野果充饑,縮在道旁的密林裏,忍受一晚磨蝕人意誌的苦寒。
在胡思亂想中,他終於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車輪聲把他驚醒。睜眼一看,原來是一隊運羊的騾車隊,他大喜,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躲到最後那輛羊車,擠在羊兒堆中混入了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