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名大漢,是因為平均體重至少九十公斤以上,其中做出最大貢獻的是背對著陳然那人。
身材至少一米九,體重至少一百二十公斤,寸頭,脖子後麵一道蜈蚣般的傷疤。
更令人稱奇的是,雖然對方穿著羽絨服,但雙肩微微隆起,強勁的後背線條竟依稀可見,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對麵坐著個麻臉,一邊啃雞翅,一邊含混道:“剛哥,你說咱們吃了快一周雞翅了,還不幹活,是不是不太好?”
麻子旁邊坐著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人稱“瘦猴”,立刻附和道:“是啊,剛哥,這個月眼看著快過完了,業績考核估計完不成啊。”
被成為剛哥的大漢叫何大剛,是三人中毫無疑問的領導,他把手中的雞骨頭細細吮吸了一遍,這才不緊不慢道:“急什麼?是咱們不幹活嗎?這一老一小不見蹤影,估計還在醫院躺著呢,去哪幹活?”
陳然心頭一動,果然是衝自己來的。
剛才回家路上,他就留意到這三人鬼鬼祟祟,於是安頓好老李頭後便來到了炸雞店,想看看對方搞什麼鬼。
麻子撓撓頭道:“話是這麼說,但咱們畢竟收了錢,老耗在這也不是個事,要不咱們主動出擊,去醫院打探下?”
何大剛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收錢?收了多少錢?就區區兩萬塊錢,還想老子主動出擊?”
“我呸!要不是公司最近業務不行,這種單老子接都懶得接。”何大剛想到近來碚林區風起雲湧的局勢,歎了口氣。
陳然心中一動,他在碚林區住了八年,當然知道這個所謂公司是什麼玩意。。
麻子和瘦猴都是新人,正想著立功表現,不料局勢陡變,隻好跟著大剛哥天天吃炸雞混時間。瘦猴歪著頭想了會,問道:“大剛哥,據說咱們要弄的還是個初中生,那我一個人就綽綽有餘,哪需要大剛哥你出手。”
“難道…咱們公司的生意慘到了這個份上,這種活都要派三個人了…”瘦猴心中一片悲涼,這句話卻是不敢說出口。
何大剛卻一眼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嗬嗬一笑道:“這個初中生,你倆可應付不來。”
麻子和瘦猴麵麵相覷,隨即異口同聲道:“什麼意思?”
何大剛思索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道:“本來怕把你們嚇著,但你倆既然閑得蛋疼,受點驚嚇也好。”
麻子和瘦猴連忙湊過腦袋一瞧,頓時嚇得叫了出來。陳然心中好奇,也湊過去瞄了一眼,何大剛猛地回頭,兩道銳利的目光射了過來。
“純屬好奇,純屬好奇。”陳然幹笑兩聲,坐回座位,繼續吃雞。
照片上是一隻慘不忍睹的手,除了少部分血肉殘留,幾乎被剔成了骨架。
何大剛把照片收起:“這隻手的主人叫薛明虎,體重和我差不多,被這個初中生生生把手按進了火鍋。”
麻子嘴角抽搐,瘦猴臉色慘白,半晌後瘦猴戰戰兢兢問道:“剛哥,這人,咱們對付得了嗎?”
何大剛哼了一聲,臉上傲意浮現。
“你們這麼問,是因為你們根本不懂什麼叫戰鬥。”何大剛喝了口飲料,冷靜說道,“戰鬥首先比的是心,心狠,動作才能跟上。其次是訓練,再強的招式沒有經過千百次的打磨,都無法真正發揮威力。”
“薛明虎就是個撿破爛的,估計從沒經曆過生死危機,空有一身蠻力,有個屁用?”
“但這少年就不同了,如此心狠手辣,一看就是個學校裏的狠角色。生死關頭,一個發狠,一個懦弱,結果自然就這樣了。”
麻子和瘦猴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陳然心想這廝雖然一派胡扯,但對戰鬥要素的分析,還是有道理的。
何大剛略帶悵然道:“所以我也想會會這年輕人,好久都沒遇到這樣有趣的對手了。”聲音中竟包含了幾分期待。
陳然心中一動,起身走到何大剛麵前,低聲問道:“你們要找的那人,是不是叫陳然?”
對方三人同時將目光射來,何大剛緩緩問道:“你是?”
“我是他同班同學,欠了我一百塊一直不還,我早就想教訓他了。”陳然裝出一副憤憤然的樣子。
麻子和瘦猴不禁點了點頭,這個陳然簡直比魔鬼還可怕,就憑你當然要不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