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暴身後站著一名高挑少女,不過十七八歲年紀,黑發盈盈,花容月貌。
胸口的v字領,更將一抹呼之欲出的雪白誘惑襯托得恰到好處。
這種生死搏殺的場合,即便出現女人也應該是那種一身勁裝,滿臉殺氣的類型,怎麼會出現這麼一位猶如古代仕女圖中走出的女子,還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更何況,她還穿著一身素白金邊的和服!
雲暴察覺到對方眼神不軌,怒喝道:“你在看什麼!”
高挑少女是他收養來的義女,名叫雲姿。
陳然的目光仍肆無忌憚地在雲姿身上轉了幾圈後,這才意猶未盡地收回,略帶不滿道:“這麼美的小妞,難道隻能你一個人享用?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公司每個人都知道雲姿乃董事長義女,兩人絕無男女苟且之事,何時聽過如此褻瀆的話?
更何況雲姿絕非徒有其表的花瓶,平時威信極重,尤其這些年來,更坐穩了總經理的位子。所以盡管玉肌雪膚,有傾國之色,卻無一人敢起不軌之心。
雲姿眉心微緊,罕見地感到有些不舒服。
男人貪婪,好色,乃至殘暴的目光她不知見過多少,早就視若無睹,但眼前這個少年,穿著土裏土氣,眼神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寒意,仿佛要把自己一身衣服凍成冰塊,然後輕輕一觸,碎成粉末。
雲暴氣得麵部扭曲,那道傷疤變得更加駭人。他目光中的狠毒刹那間達到頂峰,右手抬起,又狠狠揮下!
小道兩頭,一前一後,各走出五名大漢,從腰間抽出短刀,神色陰寒。
陳然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引起了和服少女的不快,有些得意。
論那股攝人心魄的美貌,她不如劉冰然,論天真清純,更不是倩倩的對手,但陳然看到她第一眼,便起了興趣,對方身上隱隱有些特別的東西。
至於這十名刀手?
陳然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淡淡道:“動手吧。”
對方發一聲喊,步點如雨,刀光如影。
陳然上前一步,一陣輕響,五刀落地,五腕齊折。
接著回身一拂,再傷五人。
雲暴刹那間倒吸一口涼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少年能廢薛明虎,綁何大剛,他早就知道是個狠角色,但此刻一見…
他沒有在對手身上看到一絲狠勁,有的隻是輕描淡寫,仿佛就像人類隨便一腳,便踩死一片螞蟻。
……
雲暴感到自己右手有些酸。
他不記得已經揮動了多少次,但眼前此起彼伏的慘叫,以及遍地的傷員,讓他有些恍惚。
“董事長小心!”眼前刀光一閃,一名屬下瞬間將他撲到在地,自己手臂卻中了一把飛刀,鮮血頓時噴出。
原來陳然一開始隻折斷對方手腕,但漸漸人越來越多,他也有些不耐煩,心中隱隱躁動,索性勁風一掃,將十幾把砍刀卷起,在當做飛刀射出。
刹那間人群中鮮血狂噴,好幾滴濺到了陳然臉上。
鮮血同樣激起了對方最後的血性。
雲暴一聲悲憤欲絕的怒喊,便要親自上去拚命,卻被身後一雙纖纖玉手緊緊抱住。但其他暴龍公司的彪悍之徒,卻是徹底殺紅了眼,一擁而上,要將陳然狠狠撕成碎片!
陳然眉頭微皺,同樣有些頭疼。
但他頭疼的不是對方戰力強悍,而是剛才那幾滴鮮血,似乎把心底的某些東西點燃了。
他突然變得躁動,不再冷靜,不再有心情開玩笑,整個人變得極度壓抑,迫切需要找到一個發泄的口子。
什麼樣的口子最適合發泄?當然是流血的傷口。
陳然手掌一拂,一柄砍刀已緊握在掌心。
身形一晃,瞬間衝入敵陣,一柄刀上下翻飛,如狂魔亂舞,刹那間身邊無數朵鮮血之花盛放。
他根本不懂刀法,隻是隨意亂砍,但每一刀砍出,必定斷手折骨。
他一聲不吭,像個沉默的幽靈,用彎刀專心致誌地收割鮮血,片刻間對方已倒下了五十餘人。
其餘眾人再也受不了這種刻骨恐怖的折磨,再也顧不得血性,顧不得明天公司還在不在,慘叫聲中,爭先恐後地四散奔逃。
陳然倒也沒追,隻是環顧四周,長長吐了口氣。剛才那一番嗜血絞殺,已將心底的陰霾驅散了大半。
他眼前隻剩下雲暴和他身後那位和服美女,以及趴在地上的何大剛。
短短片刻,何大剛已經經曆了好幾次從絕望到希望再到絕望的循環,此刻萬事皆空,隻願與董事長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