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垣一聲慘叫,被張小山的勁力擊飛,向斜後方飛出。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他在施展輕功向後飛躍,待得寧垣落到地上滾出好遠,眾人才知道寧遠清的二公子是被人給打得飛了起來。
一聲怒喝,寧坤拔劍撲向張小山,張小山站立不動,等那泛著藍光的劍尖將觸及左肩之時才猛地一閃,左手抓住寧坤持劍的右臂,右手抓住他的左襟,順勢左轉,用一個漂亮的背投把寧坤摔了個結實,接著一腳重重踏在他胸口上。
拿起那把劍,指著寧坤,問道:“昨天,可是你指使人,在封原鎮上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是你,讓家奴把一片街巷的少年全部殺害。”
寧坤奮力掙紮,無奈胸口幾個大穴被張小山用真氣封住,手腳漸漸無力,隻得大聲說道:“就是我!又怎樣?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敢這樣放肆!,你這條白眼狼,和你那早就該死的哥哥寧塏一樣,隻會吃裏爬外!還不鬆開!”
旗幟下的空明門門下,除了葉嵐,都衝過來將寧城圍住。寧坤話音剛落,就有幾人挺劍刺向張小山。一陣藍光閃過,那幾人的劍全部被絞斷。寧坤這柄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其他人還想上前,張小山手一送,劍尖已刺入寧坤肩頭半寸,一時間無人敢動。
獨秀峰頂一人禦劍而來,須臾已飛至廣場頂上,正是首席傳法左成平,喝道:“寧城,不可魯莽!”
廣場上眾人見是內傳弟子,都是紛紛躬身行禮。
張小山知道,此刻若是還不停手,便是目無尊長,抗命不從,犯了門規。何況以左成平的修為,自己隻要一動,便會出手。內傳弟子裏的高手,收拾自己這個初哥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回頭一看王川,隻見他雙目噙淚,兩拳緊握,也知道泊壇內傳弟子現身阻止,報仇已然無望。
張小山拿眼一瞟手中劍,王川一愣,隨即微微一點頭。
身形一晃,張小山鬆手撤劍,扔到一邊,看似聽命。一轉身突然撲向還在地上哀號的寧垣,圍著他的人急忙追趕阻截,可又怎麼及得上他的身法!張小山一把將寧垣拎起,接著便向懸崖衝去。
左成平大驚,慌忙施法,幾個地刺術扔過去,張小山躲過前三個,終被第四個攔住,身子收勢不及,拿寧垣在身前一墊,在法術幻變的石柱上狠狠一撞。寧垣又是慘叫一聲,張小山還待繼續衝向崖邊,背上一緊,已被左成平拿住。
左成平指力一點,一縷真氣登時將張小山體內護體真氣穿透,在心脈上一撞。張小山胸口血氣翻湧,頹然坐倒。
左成平怒道:“怎麼如此任性,不聽從我的話?”
張小山答道:“昨天,就是這小子暗算我,將我打下山崖,我隻是想嚇他一下。”
左成平搖頭道:“既然你知道他是誰,何苦還自找不痛快?聽我一勸,這件事就揭過去吧!”
張小山做憤憤不平狀,繼而做思考權衡狀,再做無可奈何狀,最後點頭答應。左成平上前查看寧垣的傷勢,斷了兩根肋骨,已然暈了過去。
身後人群裏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左成平回頭看去,卻是那寧坤不知怎麼居然被人殺了。
張小山扔在地上的劍,這時已插在寧坤胸口。先前人們的目光都被張小山的身形牽動,不料另一邊有人乘機取了寧坤的性命。隻有張小山注意到王川在人群中慢慢退開,這少年倒是一點就透。
左成平叫聲“不好!”,使一個“縮地術”,瞬間已至寧坤身邊,封了穴位拔出劍,托著寧坤的屍身和寧垣,向獨秀峰頂飛去。
平順真氣,張小山回到人群中,人們紛紛避開一片空間。寧家的兩位少爺本來就不好惹,來了個連寧坤寧垣都敢狂扁,對此連內傳弟子都隻是稍為訓斥不加處罰的狠角,那更是不好惹中的不好惹,避之惟恐不及。張小山走到寧坤先前躺著的地方,將那柄劍拾起,徑自走向廣場邊獨秀峰的峭壁下。
劍身狹長,隱隱泛著藍光,張小山將真氣渡入,劍體便漲出點點劍芒。這是已經洗練過的上品飛劍,隻不過還未進行“心煉”認主。要是寧坤能驅使真氣,剛才那一劍直接就卸了自己的膀子。隨手收入袖中,放進造化壺。抬眼望向廣場,本來盯著他的人們都立刻避開他的注視。峰頂幾聲鍾響,隨著山門轟隆隆地關閉,最後一批人也爬上山頂,其中有容雨翠姐妹二人。
容雨翠明豔動人,上得山來人人都不由得多看她幾眼。被他姐姐發現,連忙把妹妹扯到身後,俏臉一板似要發怒,可盯著她妹妹的人甚多,要發飆也無從發起,張小山看在眼裏不覺莞爾。又見眾人紛紛昂起頭,順勢看去,獨秀峰上三道光華衝天而起,繼而緩緩墜落,正是張繼龍、左成平、劉永輝三位外傳傳法,隻有葉祥天騎了一隻巨大的符鳥,慢悠悠的飛來,也不知道以他這樣廢的修為,是怎樣躋身內傳弟子來做傳法的。
寧遠清居然沒有下來找自己麻煩,這還真是意想不到。
四人飛下山來也不說話,按東西南北四方懸停在廣場外圍半空。屋舍間也不再飛騰起水龍,一則陣法已破,二則先前催動陣法的外傳弟子被全滅,屋舍中也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