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年畫!沈岫玉鬆開手,小步走過去,翻看著。唔,這個娃娃好可愛,回家掛上,以後給寶寶看。呀,這條鯉魚又大又肥,金黃色的鱗片,又好看又吉利。沒多久,沈岫玉就挑好了幾幅畫,讓徐子逍付錢拿好。
“徐廚子好,出來玩兒?”
是是,徐子逍對路人甲點頭,附上笑臉。
“你的夫郎?”那人瞥一眼旁邊的沈岫玉,麵露不屑,“沈家的那個...小公子?”
“就是他!”徐子逍摟過沈岫玉就走,那人敢看不起岫玉,要不是在街上,非得讓她好好受點教訓。
“逍逍,你幹嘛呀?”沈岫玉莫名其妙的任她拉著,小跑著跟上她的步子,“剛剛那誰呀,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呢?”
“她不是好人,咱別理她。”
哦,沈岫玉半信半疑的點頭,反正自己也不認識,逍逍說是壞人,那她就是壞人。
“不知羞,大肚子...”
“不要臉,沈家的!”
幾個娃娃繞著沈岫玉轉著圈兒喊著,吐著口水,不遠處站著幾個夫郎,女人,邊議論邊笑著。
“你們——”徐子逍忙護著沈岫玉,一手揚的高高的,卻不敢打下來,那都是些孩子,自己怎麼動手?
“說什麼呢你們!你娘是怎麼教你的!”沈岫玉也明白了,感情半天都是在罵自己呢。“你爹在哪?叫他過來!”
“嘻嘻,不要臉!”
“大肚子...”
幾個孩子自顧喊著,一邊朝人群裏看著。
大人教的吧,小孩子哪裏懂的說這個?徐子逍氣的手直抖,一把拎過兩個孩子,作勢就打。
“姓徐的,你敢打我孩子!”
“牛兒,娘來了,誰敢打你?”
人群裏幾個大人撲過來,伸手就去搶孩子,徐子逍鬆開手,讓她們把孩子帶過去。反正自己也沒要真打,不過是要引人出來而已。
“你們怎麼教孩子的?滿大街的嚼舌根,跟個破落戶有什麼區別?”
“哼,做出來的醜事,就不要怕人說。”
“對啊,不要的臉做得,還說不得?”
“對啊對啊...”人群裏議論紛紛,“綠帽子帶的這麼大,還護著他,真真兒是賤!”
這些個潑夫們!徐子逍氣的吐血,偏偏嘴笨的要死,渾身發抖也說不出話來。
“你們才不要臉!”沈岫玉也氣的要死,自己到底礙著他們哪了,這麼刻薄!“你要是要臉,你的孩子怎麼生出來的?要是要臉,你自己又是怎麼來的?難不成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沈岫玉往前走了一步,逼到那個長舌夫麵前,“我們兩個過的好好的,礙著你們哪裏了?我大肚子,又關你屁事!”
那男子嚇的摟緊孩子,退了一步,“你,你個潑夫...”
“我潑?我潑的過你嗎?這屁大點的孩子懂個什麼?還不是你教的?你個亂嚼舌根的,你妻主怎麼沒休了你!”
“你,你...”那個男子捂住臉,直往人群裏躲。
“還有你——”沈岫玉把臉轉向另外一個人,“你個死女人,學那些潑夫們的潑樣兒,丟了你祖宗八輩的臉!”
手指戳到那女人臉上,沈岫玉一股子怨氣,正愁沒地方發呢。“你這孩子不是你夫郎生的吧?哪裏撿來的吧?你娶了多少個夫郎,這街上誰不知道?你要臉是吧,你的夫郎你就沒碰過是吧?你這孩子是你的綠帽子是吧?”
“你個潑——”
“我是潑,可我這肚子裏明明白白是我妻主的孩子,別像你,給人養孩子,還不知道。”
“妻主,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你敢說牛兒不是你的種?我跟你拚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掐住了女人的耳朵,指甲在女人臉上抓過,留下一個個血口子,“你在外麵鬼混,我說過什麼嗎?你敢說我給你帶綠帽子!”
“別聽他胡說,快回家去,呀呀,放手——”女人拖著夫郎往人群外鑽。
“還有誰要說?一次說個幹淨!”一手托著腰,沈岫玉倚在徐子逍懷裏,大口喘著氣。“說呀,你說呀,還有你,你,你,都說呀!”
眾人狼狽散開,以後這蕭水縣的潑夫名號,易主了。
“幹嘛走啊,說清楚啊!”沈岫玉追著一個剛剛叫的凶的男人大喊,“就你,穿紅衣服的那個,你——哎喲!”
沈岫玉捂著肚子,彎下了腰,疼的直皺眉。
“怎麼了,怎麼了?”
“肚子,疼——”
一定是動了胎氣了,徐子逍扔下手裏的東西,一把抱起沈岫玉,就往醫館裏跑去。
“大,大夫,他,肚子,疼,疼,呼——”
大夫看了看,又把了脈,“動了胎氣,喝上兩副安胎藥,好生養著,沒事的。”
再三確認了,徐子逍才拿了藥包,抱起沈岫玉回沈家,早知就不帶他出來,看看事兒弄的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