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翌見我們不斷的朝他看且說著什麼,就停下腳上的舞步朝我們走來。
“你們兩個在說我什麼呢?餘偌,這天很涼的,你就這樣坐在地上容易著涼的!”徐梓翌說著便遞過手裏拿的小板凳給我,我毫不客氣的接過,和他我也是自來熟。
克澤表情怪異的說:“你們聊吧,現在這支舞我最喜歡,我也要去熱熱身子。”
徐梓翌捶了克澤一拳說:“快滾吧!”
“學長,那天謝謝你啊!”我說。
“沒有,應該的,順路嘛!你心情好些了沒?”
徐梓翌見我不明所以便解釋說:“那天,你看起來很失落的樣子,好像有心事,和你說話你也不理。”
我立馬解釋說:“嗯,那天不好意思。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出神了,沒聽見你說了什麼?”
我不想別人看穿我的心思,關於方景黎的所有事情,我隻想悄悄的埋在心底。
徐梓翌見我情緒有所波動便岔開話題說:“將來有什麼打算?”
“用心的教書。”我脫口而出。
“那兩年後呢?支教結束有何打算?你不會想留下繼續教書吧?”徐梓翌摩挲著手裏的樹枝問。
“那有何不可?這裏有我小時侯的回憶,我很喜歡這個地方,這裏比城裏清靜多了。”打我來到這個地方,我就沒打算過未來,也不想考慮。
徐梓翌用力往水裏扔出手裏的樹枝說:“你的理想應該不止於此吧?當年的小餘偌擁有我們羨慕的才華,你父母對你也寄予厚望吧?當年你就能作一手好畫,而且總有一些古靈精怪的想法,四處宣揚要成為一名設計師,我以為你會往設計方麵發展呢?”
我笑了笑說:“我大學的專業是漢語文學,與設計是背道而馳啊!我已經很久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了。”
“如今的餘偌隻會自暴自棄嗎?在我看來你並不屬於這裏,這裏從來就不缺老師,難道你就甘願在這裏無所作為?”徐梓翌看著遠方,我驚訝於他這麼平靜的說出這種貌似責怪的話。
我被人如此赤裸裸的戳到傷疤很是不爽,我情緒一時失控便怒道:“憑什麼說我在山區教書就是自甘墮落,就是無所作為?像你這種做什麼都成功,想要什麼就能擁有什麼的人,怎麼會了解現實的無奈?”
“嗬嗬,”徐梓翌笑了笑說,“真是個小丫頭!”
“憑什麼這樣說我,你也沒大我幾歲,懶得跟你說。”
徐梓翌這人盡戳我傷疤,在他麵前我就像沒穿衣服似的,對於這點我心裏極其不爽。
還一副“你太幼稚了,不想和你計較的樣子”。
我起身向人群走去,現在好像是最後一支舞了。
克澤跳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進正跳得歡的人群。
“不行,多年不跳了,我忘記怎麼跳了。”我想掙紮開。
克澤抓緊我的手不放,說:“看著我的步子跟著跳,這舞不難的。”
我跟著克澤一步步遲鈍的邁開了步子。暫時的拋開煩惱,盡情的放縱自己,在這種活躍的氣氛中似乎找不到不開心的理由。
正當都跳得盡興的時候,喇叭上傳來主持人的聲音:“鄉親們,由於天氣的原因,這次的晚會就到此結束了,各自散吧!特別是溝那邊的鄉親們請動作迅速,過溝的時候小心,今晚可能漲水……”
保證所有學生都有遮雨工具,都離開之後,我才打算離開,這時稀疏的雨點變成了傾盆的大雨。
我沒細想撒腿就往學校的方向跑去,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拽住我的胳膊,不容我細看,徐梓翌緊緊的摟著我的肩膀說:“我有傘,先送你回學校。”
“謝了,”我打趣說,“想不到學長的臂膀挺結實的,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我早把剛才和徐梓翌鬧不愉快的事拋諸腦後了。
“是嗎?就你敢拿我打趣。再結實現在不也是給你靠的嗎?”徐梓翌更加的摟緊我說。
“榮幸之至啊!感謝你這肌肉排列還算到位的臂膀。”剛剛經過一番鬧騰,心情莫名的好,話也多了起來。
我們都不曾去想我們現在的動作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