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茹走了。
她一個香港朋友通過各種方法才找到她,說請她到那邊去工作,一天之內打了無數個電話過來,她不避誨我,甚至開了免提讓我也能聽得見。我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說隻要我說一句讓她不要去的話,她就會一口拒絕。然而我裝作什麼都不在乎,沒有表示一點意見。終於,她失望了,決定走。說心裏話,我希望她走,以便和倩重修舊好。我覺得自己很殘酷,於是在她要走的前幾天時間,把當地好吃好玩的地方陪她吃了個遍走了個遍。臨行時前一個晚上,我從自己已經不多的存款中提出二萬元現金來拿給她,她沒有推辭,接過去收下了。
畢竟她不是倩,和我沒有過多的感情糾葛,該吃的吃了該玩的玩了,現在該拿的也拿了,人錢兩清,誰也不欠誰的,一拍兩散各走各的,將來還是朋友。
從騰衝回來,倩哭泣著打了電話來問我,顯然她家人告訴了她我的事。我沒有否認,也不多作解釋,隻是聽著她的哭訴。
“娜娜在不在,你把電話遞給她,我有話要跟她說。”倩不再哭泣。鎮定下來,她和我說。
趙白茹就在身旁不遠,我證詢地看了看她,她點頭同意了。
她倆不知談了些什麼,反正用了一個小時左右時間。最後白茹默默地掛掉電話,並把它遞還給我。
倩姐說不都是我們的錯,是她錯在了先,首先她不能陪著你,其次她也不想馬上回來,因為她顧及自己的事業,不忍半途而廢,還有……她突然緘口不語了。
現代版男人三大幸事,升官發財死老婆,我既沒有升官也沒有發財,老婆沒死但走了,現在倒有好幾個紅顏婧女對自己很不錯,按理說也屬幸福之列,但此時卻一點也感不到愉悅,自己愛的不一定真愛自己,愛自己的自己又不一定愛。陶麗和夏琴還能談一點感情,但對趙白茹,我卻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呼之既來揮之既去,來也容易去也簡單。第二天她走時,我也隻是象征性地送她去了公共汽車站,眼看著她坐上了大巴離開,我心裏長出了一口氣。還沒有回到家,我就急不可待地把這消息告訴了倩。我想她會怨我幾句然後再和我說些甜蜜的話。但沒想到,她聽完後卻有些詫異了。
“什麼,娜娜走了?”她好象不相信地問。
我肯定地回答了她。
“我不是和她說好,讓她……算了,走就走了吧。隻是老公,你又是一個人了。其實她在你那裏我並不怪你。隻是心裏有些酸酸的,你應該把實情告訴我,我照顧不了你,娜娜在我反倒是放心呢?”
倩的話不象是在撒謊。我的心裏很是感動,同時更不理解現代這些女孩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倩告訴我她可能有了麻煩,但我問時她卻沒有回答,隻說下次再告訴我知。
回到家裏,我覺得十分輕鬆,現在我又是一個人,我收拾了房間,盡量把趙白茹在這裏的痕跡抹去,讓倩回家時感覺不到有別的人曾經在這裏存在過。
床頭櫃裏,有些曖昧的物品,是必須清理的,那些用過的和沒有用過的,打開過的包裝袋和尚未開封的盒子,亂七八糟地堆放在一起,我把它們一一收起來,該扔的扔掉,該藏的堅壁了起來。當整理到床頭時,我突然心頭一沉,分明看見了兩疊鈔票,正是我取給趙白茹而她又收下了的那兩萬元。原來這個女孩又放回了我的枕頭下麵。在鈔票下麵,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信箋,打開來,裏麵是密密麻麻娟秀的蠅頭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