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卿在晃晃悠悠的牛車上反而安穩的睡著了,待她醒來卻看到天已大亮。自己在一個高高掛著簾瀑布的水潭邊。
想到昨夜黑衣人強行給自己裹上破爛的衣衫,還戴了酸臭的鬥笠,冷卿卿隻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連忙趴到湖水邊看一眼,這一看不打緊,發現自己灰頭土臉,頭發蓬亂,更可怕的是臉上居然斑駁不平的滿是大大小小的疙瘩!!!
怪不得昨夜那挑開鬥笠的兵士看了自己一眼便跳開丈許,原來這副尊容真的是讓人避若蛇蠍啊!
我是冷卿卿嗎?她不覺自問,低頭看身上的衣服,也是洗的灰白的粗布衣……
她趕快掬起潭水清洗自己的臉,終於將上麵的灰塵和大大小小凸凹不平的東西洗掉了,這時心裏才多少舒服一些,想到頭發也是髒兮兮的,心裏更是難受,幹脆解開了發,將長長的青絲飄蕩在碧綠的潭水之中。
遠處水珠猶如白色珍寶淩亂的跳躍著奔向水潭,冷卿卿的纖纖倒影,印在水麵,微風輕輕吹來,她打了個寒顫。
“你也太不小心,這麼樣著涼了該如何是好……”肩上披一件長衫,濕淋淋的發糾結著,她想要轉身,來的人卻已經將用一塊柔軟的棉布幫她擦拭發,動作很輕柔,像在嗬護一朵嬌嫩的花朵。
“嗬,昨夜是你救我出來?為什麼還要故弄玄虛,默不作聲?”隻是聲音她已經判斷出那人是誰,本想別過頭去,躲過他溫柔的手,結果,那人卻不依不饒,一定要將她的青絲上的水漬悉數擦幹淨。
“有些懸念不是更好玩?”
“月色呢?你可否也將她帶出來?”她更關心冷月色的情況。畢竟冷月色是有孕之身,從她口氣看來,身後的那人該是熟悉的人了。
“你合該是躲開,她呢也是要躲開,冷皇的幾個女兒怎麼一下子便也變的炙手可熱?”對方居然拿出備好的牛角梳子,一點點幫她梳理頭發。
“此話怎講?”冷卿卿不解。
“漠捷國的三皇子要死要活非要娶了月色……”對方淡淡道。
“這個我知道了,可是月色心中早有心愛的人,沒有愛情的婚姻,跟墳墓又有什麼區別?”
“那麼你對蒼狼王是否有情?若非是有些交情,怎麼可能和蒼狼族輕易簽訂盟約?”對方的話語裏分明是流露出些許酸醋意。
“這個,嗬……我有權利不去愛,但沒有權利阻止別人喜歡吧,我覺得無可厚非……就如同你一般,你可以喜歡我,卻不能強迫我一定要接受你,對不對……洛子仙……妹夫……”說話間,冷卿卿已將發絲從對方手裏抽出,俏然的轉身,表情淡淡的望著他。
“我救你出來,免了你必須麵對蒼狼王茶末狼的求婚,你卻也不感激我?”白衣勝雪的洛子仙,臉上依舊是不羈的調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