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黑暗,如死亡的寂。
卻一直向前走著,一步步地,沒有聲息。
忽地下起了雨,打在臉上還覺得溫熱。
是因為,太冷了嗎?
不受控製地繼續向前走著,盡管無從知曉方向。這是哪裏?不需要知道。
耳邊突然有微弱的聲音響起來——像是歌聲,神秘幽遠,莊嚴肅穆,像是來自遠古的祭歌似的——啊,是的,祭歌。
那歌聲啊,聽著聽著,呼吸都似要滯住。
卻是捺不住,血液在沸騰。
有什麼在一瞬間劃破那份莊嚴。那聲音,漸漸清晰,與那祭歌應和著,竟是說不出的詭異的和諧。
那是,那些,絕望的、淒厲的、嘶啞的、憤怒的、悲哀的、痛苦的、恐懼的,哭泣和嘶喊。一聲聲交織起來,男人女人,老人幼兒,或許有幾百人,或許有幾千人。敢不敢去想?那會是怎樣慘烈的場麵?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雨還在下。全身都濕透了,地麵潮濕地令人心煩。她蹲下來,纖弱的手指輕輕貼在地上,另一隻手撫上臉龐。
一陣觸電般的戰栗傳遍全身。
那不是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