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8章(2 / 2)

廖錦焱蹙眉,看著那從禁軍包圍圈中緩緩走進來的人,眉頭蹙的越緊,這人她不是十分熟悉,但是也見過幾麵,他是燕九州手下的一員大將,現在是禁軍副都統,燕九州不在之時都是他在掌管調度禁軍,他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花蔓秀的臉更加蒼白,向後退了兩步,閉了閉眼,小聲說道:“錦焱,一會兒配合我!”

廖錦焱耳朵一動,“你要做什麼?”低聲問過去,而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向她走過來的禁軍副都統,那個一直被稱作鐵人的鐵都統。

“他是來抓我的!”花蔓秀說著,驀地,一腳踢向廖錦焱的腰,廖錦焱腰間一痛,而後跌倒在地,而那花蔓秀卻快速的奔著一個空隙狂奔而去,霎時間,萬箭齊發,隻聽得咻咻之聲從頭頂而過,噗噗噗紮入肉體的聲音也在同一時刻傳來,跌倒在地麵的廖錦焱頓時愣住,緩緩回頭,映入眼中的是那還未倒下的,全身紮滿了箭矢的花蔓秀,前後左右的箭矢穿透過肉體,整個人成了個刺蝟,緩緩倒地,卻因為前凸後翹的箭矢而無法躺在地上,隻得半跪著,而人卻已沒了生氣,眨眼之間,一條命就這樣沒了!

那鐵都統走過去,一身鎧甲亮的發寒,在半跪在地上的花蔓秀跟前站定,粗糙的大手在花蔓秀的臉上一揭,那張經過了歲月洗禮卻依舊美豔的臉暴漏在空氣中,隻可惜,已經沒了往日的粉豔桃色。

“哼,果然是她!”冷冷的低咒一聲,鐵都統將那假麵皮扔在地上,而後手一揚,“帶走!”立即便有禁軍上前,拖著形如刺蝟的花蔓秀離開,紮滿箭矢的身體被地麵刮蹭,箭矢或折斷,或更深的紮進體內,尖鉤從後背穿出,血液流了一地,劃出一道長長地紅色痕跡。

廖錦焱依舊坐在地上,看著那逐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花蔓秀,好似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沒了,瞬間發生的事情讓她也在瞬間了解了些什麼,或許下一個就是她了!

而她想的果然沒有錯,麵前出現了那個鎧甲覆身的鐵統領,粗獷的麵孔有著一雙深沉的眼眸,俯視著地上的廖錦焱,驀地開口,“平江候私會奸細,還有什麼想解釋的麼?”

暗無天日的大牢裏,陰暗潮濕,到處彌漫著鐵鏽般的腥味,雜亂的稻草散亂的鋪在地上,這就是席子,拇指粗的鐵柵欄將昏暗的空間攔截住,形成了一個一個沒有自由的空間。

大牢裏沒有幾個囚犯,隻有那靠著最裏麵的囚室裏坐著一個人,一身黑亮的怪異衣服,一頭墨黑的長發,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廖錦焱閉著眼,將這前前後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海中一遍一遍的過濾,為何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兒?突破口在哪裏,想了來來回回,可是卻還是一頭亂麻,她本就心緒不寧,又怎能思考好問題!

驀地,那曾經向她說碰見過奇怪事情的宮女出現在腦海,猶記得她臨死之前說過,在後宮之中看到過一個人,這個人她們後宮的人經常能看見,但是廖錦焱卻不是很熟悉,而此時想來,能在後宮隨意走動,而她又不熟悉的人,就隻有那個禁軍都統鐵人了!

難道是他?他就是龐百媚的棋?

廖錦焱注視著石砌的牆壁,隨後緩緩搖頭,就算他是龐百媚的棋,可畢竟隻是個副都統罷了,他的上麵還有燕九州,此番他帶兵捉拿刺客,又把她抓到了這裏,燕九州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從她被關進這裏開始,到現在大約過去了十五個小時了,可是依舊沒有一個人來,這和她當初思考的情形不一樣,不止燕九州沒有來,秋白黎,還有那暗中跟在她後麵的大內侍衛都沒有露出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哪一步走錯了呢?

這邊廖錦焱蹙眉思考,那邊陰冷的牢房走廊裏走來一個人,一身黑色的鎧甲,高八尺的個子,粗獷的麵目,正是那鐵人鐵副都統。

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牢房中很清晰,廖錦焱抬眸,正好那鐵人到達了牢房門前,隔著拇指粗的鐵欄,看著她,眼神平靜無波,可是卻比有波動來的更詭異!

廖錦焱也看著他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像是兩尊雕像。

過了好半晌,那鐵人突然開口,“皇上的這一計用的果然好,狡詐如平江候都落了網,皇上不愧是皇上!”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寒冷之氣,說話輕飄飄的,更讓人覺得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