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頭焦黃的頭發像是營養不良,不算大的臉龐上,一雙眼睛更是小的看不見,皮膚幹燥蠟黃,稍稍有些佝僂的身體,像是鬼故事中的鬼怪!
此人正是刑部中首屈一指的刑審官,康漠。所有難纏嘴硬的犯人幾乎隻要經過他的一番審問肯定會繳械投降將知道的全招,而如此強大的審問功力不是因為他的審問技巧有多好,而是此人十分喜歡用刑,隻要能用刑的,他完全不會多費一句話。
坐到廖錦焱對麵的審官座位上,康漠放下手中的冊子筆硯,這才抬頭仔細的看向廖錦焱,驀地輕噓一聲,“平江候?”聲音有些粗噶,倒是和他的形象十分相配。
廖錦焱睜眼,視線定在了那個精瘦的老頭身上,驀地也一笑,“康大人!”嗬嗬,和這位雖然不熟悉,但是卻有些過節,哈,這下熱鬧了,估計他得‘盛情款待’她了!
“原來真的是平江候!真是稀客啊稀客,平江候怎麼有空到這裏來坐坐?”剛到達刑部便傳來了聖旨,指明讓他審問朝廷重犯,卻不想,這朝廷重犯是那個無限春風得意的平江候。
“嗬嗬,天氣寒冷,康大人這裏溫暖如春,特地來找找溫暖!”盡管麵色蒼白渾身無力,但是廖錦焱卻嬉笑著說著,好似身處犯人椅子上的人不是她!
康漠倒是冷笑一聲,不過又不得不佩服廖錦焱這臨危不懼的精神,攤開麵前的冊子,說道:“本官的行事方法平江候一清二楚,接下來要受的,心裏要有準備!”
廖錦焱淡笑,“能得康大人服侍,是我的榮幸!”麵上在笑,心中卻發寒,能從康漠的手中出來的人十之九廢,她能是那個僥幸死掉的呢?還能是那個不幸廢了的?
康漠斜睨了廖錦焱一眼,小小的眼睛冷光四射,“哼,會讓平江候很舒服的!”
廖錦焱無謂一笑,自看見了康漠的一刹那,她就已經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你潛進大燕有什麼目的?”完全例行公事般,語調上揚,似乎也沒想等著廖錦焱會回答。
“目的?嗬嗬,沒有!”廖錦焱搖頭,她確實沒有目的!
康漠抬頭,而後冷冷一笑,“看來不用點特殊手段你是不會招的,來人,好好來伺候伺候平江候大人!”康漠話音落下,便從外走來兩個刑差,麵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走到廖錦焱兩旁,動作迅速且熟練的將廖錦焱從椅子中拎出來,而後按到一個鐵鑄的架子上,手腳大張被鐵鏈銬住,眨眼間廖錦焱便成了案板上的肉,而這所有的動作加起來也不過用了一分鍾而已,可見他們對於這項活計的熟練程度。
渾身無力的廖錦焱垂頭掃了一眼自己此時的造型,深深吸口氣,唇角上揚,拉出一個魅惑至極的笑,“第一個是什麼?”
康漠冷哼,“本官自製的神龍鞭,哼,可是很舒服的!”小的和豆子差不多大的眼睛露出森冷的光,他最喜歡這個了!
“神龍鞭?嗬嗬,聽起來似乎不錯!”看著那走近自己的刑差,廖錦焱的下頜繃緊,隻見那刑差的手中托著一條布滿倒刺的鞭子,每根倒刺都有一寸多長,倒刺上血鏽斑斑,可見這東西曾經伺候過不少的人。
刑差猛的一抖鞭子,那長約一米半的鞭子在空中畫了個圓弧,隨後刷的飛過來,吱啦一聲抽在了她的腰側,火辣辣的痛隨之襲遍全身,緊身的皮衣被倒刺刮開,裂開的皮肉露出來,血液直流。
廖錦焱眉峰抖動,全身的肉都在緊繃,但那雙黑曜的眸子依舊盛著笑,看向那似乎在興奮的康漠,淡淡一笑,“果真不俗!”
康漠立即冷笑,“那是自然,本官製作的東西,一向是無人能比。哼,現在可還願意說啊!”雖然他喜歡看給人上刑,但是正事兒也是不能忘。
廖錦焱一笑,“說,當然說!問的什麼來著?啊,想起來了,康大人是問我來這裏做什麼?做什麼呢?當然是聽說大燕有康大人這麼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變態刑官,前來見識見識嘍!”說著說著,更是大笑出聲,清魅的聲音帶有一點無力,卻是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