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四肢被牢牢綁在架子上的廖錦焱漸漸收了笑,腰間的疼痛好似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那一點一點化膿爛掉的感覺真是糟透了,她恨死了這種感覺!
那一直匍匐在地送飯的小官差慢慢起身,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食盒打開,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出現在眼前,不由得讓人眼前一亮。
“嗬嗬,你也是知道今天是我的最後一天,所以,來給我送飯了!”看了一眼那飯菜,廖錦焱驚覺她居然還有餓感,這麼說她的感覺還沒有完全喪失掉,哈,還不賴!
“大人若是覺得這飯菜還合胃口,那就多吃一點吧!”小官差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很輕。
廖錦焱一笑,愈發顯得臉色蒼白,“大人?我哪還是什麼大人,我現在是重犯,奸細!”語氣略有嘲諷,她此時的頭銜確實是奸細。
小官差搖搖頭,“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吃飯!”說著,夾了一口清蒸魚遞到廖錦焱的唇邊。
廖錦焱眼眸微動,隨後張開口,這是被關起來十幾天之後吃到的第一口東西。
兩人一時無語,一個專心的喂飯,一個專心的吃飯,剛剛那聖旨到來的陰影似乎已經不見。
吃著吃著,廖錦焱開始覺得頭昏眼花,慢慢的,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而發生了這一切,廖錦焱也沒有驚慌,更沒有失措,隻是看著前方,看著那慢慢抬起頭的小官差,一張熟悉的臉在最後一瞥之時進入眼中,隨後便陷入了黑暗!
黑夜深沉,昏暗的刑部大牢裏,兩個女刑差一人捧著三尺白綾,一人拿著引魂幡,身後跟著兩個男刑差,架著一副簡陋的擔架,向那今夜要被執行死刑的牢房走去!
四人走過,身後的氣氛一片寒涼,他們是專門送人最後一程的,不論你是願意或是不願意。
陷入寂靜的帝都,緊閉的城門內,鐵甲森森的禁軍嚴密把守,近幾日每天都是全副武裝,弄得帝都百姓也人心惶惶,但也都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皇上麵前的以為紅人是別國奸細,被皇上抓住後,皇上震怒,所以,戒嚴帝都,準備抓住餘孽!
盡管帝都議論紛紛,但是連日來,禁軍依舊沒有改變戒嚴,也不怕百姓不安,依舊武裝上陣,像是隨時會開戰的摸樣!
驀地,漆黑的夜中猛然驚起馬蹄聲,守在宮門口的禁軍立即行動起來,弓箭手架在城樓之上,隻要那馬蹄聲再接近一點,就會放箭,亦不管那馬蹄聲帶來的是何許人,這樣的做法,實在不符大燕之風,更不符禁軍之風!
馬蹄聲在接近,而且聲勢越來越浩大,城樓之上的禁軍拉緊弓箭,黑夜濃重看不清那聲勢浩大的馬蹄聲到底帶來了多少人,但是他們隻聽命令,凡是夜晚外來者,均不放過!
猛的,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一道細長的煙花,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而後響亮的爆炸,城樓上的禁軍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上去,卻在那煙花爆炸的一瞬間驚叫出聲,手中弓箭掉落,捂著雙眼紛紛倒下,哀呼痛嚎,原來,眼睛一瞬間劇痛無比,睜不開眼睛了!
禁軍一瞬間變亂,那馬蹄聲也在瞬間到達了城門外,一聲驚天動地的撞門聲,伴隨著呼喝,禁軍頓時大驚,紛紛調轉方向奔向城門,誓要守住城門,鐵都統下過命令,若是半夜敢放一個人進來,就把他們的腦袋全卸下來!
咣!咣!咣!
當第三次撞上來的時候,那厚重的城門倏然裂開,城內奮力推擋著城門的禁軍也步步後退,猛的,轟隆一聲,厚重的城門猛然被撞開,城內的禁軍倒了一地。
城門一倒,城外馬蹄聲四起,踢踢踏踏,那還未起身的禁軍頓時被踏在了馬蹄之下,一時間,黑夜中,呼號聲再起,伴隨著馬蹄聲,嘶鳴聲,寂靜的黑夜被打亂!
衝進來的馬匹各個覆滿鎧甲,一看便是戰馬,馬上之人鎧甲戎裝,黃金色的鎧甲在沒有月色的黑夜中亦是刺眼,躲過了馬蹄的禁軍無不詫異驚慌,這是飛鷹騎,大燕最神秘的一隻軍隊,一直鎮守著邊疆,原來歸屬於燕九州麾下,燕九州負傷回帝都之後,飛鷹騎便由以前的副將帶領,隻是此時怎麼來到了帝都?
軍馬快速踏入帝都,在所有戰馬奔入皇城之後,那最後進入的一匹戰馬不禁讓人眼睛一亮,而亮的原因不是馬匹有多吸引人,而是那馬上之人。
一身金黃色的鎧甲,整齊束起的長發,俊俏的麵龐,凜然的氣質,不正是那半年前離開帝都當兵的十三王爺邢允浩!
飛鷹騎直奔皇宮,而邢允浩卻打馬直奔另一個方向,那裏是通往刑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