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黎目光凝聚,空濛的眼裏漾著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會死掉?
反應最迅速的要屬燕九州,幾步奔上前,看著邢允浩抱著那了無生氣的人從麵前而過,確認了自己所看到的,身體瞬間僵住,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而後便什麼都聽不見了。
邢允浩抱著廖錦焱走到飛鷹騎的最前方,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青白的臉上頹然一片,但是卻緊抱著懷中的廖錦焱,一下都不鬆。
“臣弟……叩請皇兄……立即將所有叛逆淩遲處死……千刀萬剮挑筋挖眼……曝屍半月……以儆效尤!”短短的幾句話,邢允浩費了半柱香的勁兒才說完,最後一個音落下之後,驀地緊閉雙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蒼白的麵上死寂一片,身體頹然,卻還是抱緊懷中的廖錦焱,一下不鬆。
邢允天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驀地,開口,“燕將軍聽令,按十三王爺所述,立即執行!”
燕九州瞬間回神,額上的青筋在跳動,不理那龐百媚突然大聲的吼叫,說著什麼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之類的屁話,手臂一揚,飛鷹騎瞬間押解著掙紮不斷的叛逆快速走出皇宮,直赴刑場。
這邊飛鷹騎押解著叛逆離開,那邊突然傳來亂糟糟的大叫,“皇上!”“皇上!”“皇上!快,傳禦醫!”
雜亂的腳步聲,嘈雜的聲音都叫不醒那跪在冰冷青石磚上的人,邢允浩將頭緊緊地靠在廖錦焱的胸口,可是卻聽不到一點心跳的聲音,他的心跳似乎也在那一刻停止了,永遠停止了運作,隨著她的停止而一起停止,隨著她的離開,而一起離開,他,邢允浩已經死了!
天空飄起了雪花,這或許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了,但是卻異常的寒冷,寢宮的台階之上,剛剛邢允天一口噴出的鮮血還殘留在那裏,緩緩的被雪覆蓋上,但是那血紅的痕跡依舊刺眼。
長身而立站在玉石階上的秋白黎仰頭看著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就如此時的心情一般,不知何時才會晴天呢?
允帝五年初春,一場大雪從天而至,足足下了三天三夜,當三天之後太陽出來之時,積雪已經達到了一米多深。
允帝五年初春,朝廷突然將兩千餘人的叛黨處以極刑,這是大燕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處刑場麵,當時刑場喊聲震天,血花飛濺,帝都的百姓被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攪得半月之後仍做噩夢,而真個帝都半年之後都能聞得到那濃重的血腥之氣。
允帝五年初春,允帝突然病倒,整整昏迷了半月之久才轉醒,當時人們以為允帝這一次恐駕鶴西去了呢,卻不想半月之後於某天半夜時分突然驚醒,據說當時允帝的口中還喊著某個人的名字,隻可惜喊得是誰並沒有人知曉!
允帝五年初春,十三王爺邢允浩突然返回帝都,在允帝病倒半月醒來之後悄悄離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允帝五年初春,刑部大牢突然被下令封鎖,據說太傅大人和燕將軍在那被封鎖的大牢裏呆了許久,待得二人出來之後,整個刑部都被拆除,據說當時猛然爆炸聲震天,於是人們開始傳說,刑部大牢裏冤魂太多,使得大燕朝廷日夜不寧,於是便將刑部拆除,自此,再也無人再提刑部大牢之事。而一切的一切,都隨著時間的洪流慢慢被人們遺忘,而有一些,卻被人們牢牢的記在心裏腦海裏,永遠不會消失!
大幕內亂已經平息,而此次的勝利者天下共擁,那就是一直在民間有著好口碑的商家家主商隱鶴,商隱鶴其人眾所周知,有著風華絕代的麵龐,有著聰慧的頭腦,更有著熱愛百姓的心。
商隱鶴曾在四處遊山玩水閑雲野鶴之時在大幕的各個地方行走過,而每到一處便會做無數好事,使得大幕百姓無不對商家擁戴有加,更加對商隱鶴交口稱讚,如果商隱鶴能成為君主,那定是一代明君。
而此次大幕那早就沒有了實權的老皇帝駕鶴西去,大幕兩大家族爭奪皇權,商家不僅占了本來就起內訌的展家的便宜,更加占了天下人心的便宜,天下共口一致,展家自然落馬。
老皇帝駕崩,扶持了那個最小的皇帝上位,而商家的家主自然成了攝政王,說來隻是個攝政王,實則就是個皇帝,而天下也認同,商隱鶴,此時就是大幕的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