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走近,那微笑的眸子中溢出的情緒也愈發清晰,商隱鶴的臉龐在一瞬間僵硬,如果他的眼睛還好使的話,如果他還懂得看情緒的話,那麼,那種情緒叫——愛慕!
確定了他看到了,商隱鶴頓覺得荒唐不已,每每柳夢麵對他都無任何異樣之時,還以為是他魅力不夠,亦或是她心裏有更好的對象,隻是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這是什麼?他們一對‘夫妻’同時對一個女人感興趣,真是萬分的荒唐!
慢慢的走到柳夢的身後,四周的下人閉聲不語,似乎早就有練過,該不出聲的時候絕對不會發出一個音,盡管商隱鶴之前都沒有給他們提示。
一行行瀟灑無拘束的字體清晰的出現在視線當中,商隱鶴的眼睛順著那字體來回移動,其實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說一些攻打磯梁的事情,隻在最後寫了一句保重身體的關心話語,其他的話語均看不出廖錦焱對柳夢有什麼不同,似乎是無形的鬆了口氣,商隱鶴的視線調向柳夢,柳夢依舊處在自己的沉思中,商隱鶴在她的背後許久,她都沒有感覺到。
“王妃真是認真啊!”商隱鶴突然開口,嚇了柳夢一跳。
迅速回頭,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出現在視線當中,柳夢眼睛中的迷蒙迅速褪去,又變成了那個高貴無可挑剔的鳳謹皇女殿下。
“攝政王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很喜歡做這在背後嚇唬人的事情麼?”柳夢動作自然的收起手中的信,言語帶有一絲諷刺的說道。
柳夢的動作盡收商隱鶴的眼底,從而也更加肯定了剛剛的看法,她的想法果然不單純。
“錦焱來的信?”商隱鶴狀似無意的問道。
柳夢眼睫輕動,而後點頭,“沒錯!”似乎不想多說。
商隱鶴倒是不想罷休,“說了些什麼?有關磯梁的事情麼?”
柳夢的臉色有些許不自然,最後卻也點頭,“是,攻下來的五座城池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日後修建可能要費些力氣!”
商隱鶴轉身坐在藤椅上,修長的指尖拂過藤編的椅子扶手,動作優雅盡顯高貴,“一場戰役中沒有犧牲一人,城池有些損毀又如何?錦焱想的實在多。”口氣也親近的很。
柳夢垂眸,“王爺說的是,這也正是我想說的,如果這場戰役換做是我的話,肯定會有無數的人死傷!”一度她都做好全軍覆沒的打算了,就是不能讓鳳謹淪落他人之手。
商隱鶴點頭,“王妃整日來獨來獨往也沒什麼樂趣,正好展家大公子的夫人在城內舉辦了一場賞花會,明日也隨著她們樂嗬樂嗬吧!”雖是好意,但卻讓那一直跟在商隱鶴身後的黑漢詫異不已,抬頭看了商隱鶴一眼,而後迅速低頭。
柳夢沉吟兩秒,隨後點頭,“多謝王爺美意!”賞花會?展夫人?莫名的感覺這似乎有什麼陰謀。
待得柳夢與那一眾下人離去,黑漢這才開口,“王爺,展夫人?她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就不怕她對王妃做什麼?”黑漢覺得甚是不妥。
商隱鶴的食指依舊在撫摸著那藤編的椅子扶手,聽了黑漢的話也隻是笑笑,半晌才淡淡的說道:“為的就是她做點什麼。”和他搶人,那麼就是敵人,麵對敵人,當然要無所不用其極。此時商隱鶴如此做想,可是在那始料不及卻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之後,得到的卻是廖錦焱的不可原諒!如果在此時他就知道結果的話,不知是否能收回今天的話呢?
大燕戰神燕九州在磯梁五城被鳳謹攻占之後的第十天抵達了磯梁,惶惶不安的磯梁終於鬆了口氣,有大燕增援,他們的不安得到了安撫。
燕九州第一時間趕到了和被鳳謹攻占下的蕪城對麵僅一河之隔相距不過一千公裏的珠城,在那高聳的城樓之上向對麵的城池望去,茫茫的景物之中,似乎有那麼一抹絳紫分外耀眼,可是想要仔細看清楚,卻怎麼也看不清!
廖錦焱自然知道燕九州到了磯梁,而且就在對麵的珠城。
以前人不在眼前,似乎以前的事情也記不起來,而此時燕九州就近在對麵,那些埋在記憶裏的事情也一件一件的湧出來,而且,還仿似昨天一樣的清晰!
那個人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身在那個位置,就肯定不會有一點馬虎,他們也肯定知道了此時鳳謹坐鎮的是她,但是,天下大勢已經到了這裏了,所謂覆水難收,而燕九州也肯定會為了自己的家國,不會有一點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