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蘇傑特意將林可拉到自己身邊,死死地擋住安德烈的視線。林可低頭悶吃,心裏笑開了。很少見到這樣的蘇傑,即便林可知道這小子占有欲極強,也知道他很不喜歡自己和別的男生說話聊天,但,表現的如此明顯還是頭一遭。難道就是因為安德烈白天的“告白”?
十六歲的年紀,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愛。白天的話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她可不信這樣年紀的孩子能有多少耐心?身為過來人,林可覺得自己活了別人的半輩子才知道什麼叫愛,該真正的去愛誰,這小屁孩兒,還是個羊毛鬼子,怎麼可能就真懂得什麼叫真正的喜歡?
林可不以為安德烈能對蘇傑造成什麼威脅,但蘇傑顯然不這樣認為。
“你太胖了,都把林可給擋住,我都看不見林可了。”安德烈死命的鋪平舌頭,艱難的將普通話說得像模像樣。
蘇傑不動聲色的又直了直身子,麵無表情的說,“安德烈在俄羅斯平時都喜歡做什麼?”
安德烈忌與他親爺爺在場,沒敢做太多動作。而且,也不知道是誰誤會還是他自己誤會,他居然以為蘇傑是林可的兄長,現在之所以對他抱有敵意,完全是出於對妹妹的關心。
“你有個好哥哥,林可。”安德烈迂回作戰,像拍拍所謂的“大舅子”的馬屁。
“咳咳咳~~!”林可一口水差點兒沒噴出來,無奈的看了眼安德烈,又看了眼蘇傑,詢問旁邊坐著的別的陪同人員,“王叔叔,我和蘇傑長得那麼像親兄妹?”
這個包間裏就兩桌,蘇爺爺林爺爺等老部隊陪同俄羅斯老將啃北京烤鴨。他們這桌為了照顧仨年輕人,特意從部隊裏抽出數名年紀還算幼小的中年漢子陪他們。
林可旁邊坐著的就是林衛國的發小,現在是某軍區的營長,也是看著林可從小長大的。
王叔叔嘿嘿一笑,“我是大老粗,我隻知道你們倆肯定不可能是親兄妹,但這長相麼……相似的不一定非要是親兄妹對。哈哈哈。”
林可緋紅了小臉兒,故作生氣的提了下桌子腿兒,“王叔叔,小心我跟姨說,看你怎麼辦。”
林可這王叔叔是典型的“氣管炎”,倆人有一個小閨女,今年六歲,鬼靈精的小丫頭,誰都治不了,唯獨聽林可的話。也因此,王叔叔的老婆很喜歡林可。
一桌子大老爺們兒全笑了。
“哈哈,咱們可可知道害羞了。哈哈。”
“就是就是,看,都臉紅了。”
安德烈不明所以的看著一桌人都在笑,還一個勁兒的問怎麼了,可做他旁邊的是個山東大漢,一口地道的山東話,把安德烈繞的暈頭轉向。“豬怎麼了?福又是誰?”
吃了飯,自有人把俄國來客送到該去的地方,林可蘇傑也跟著林爺爺坐蘇爺爺的車回家。
“這幾天就先在家裏住,老林,我家老太婆這幾天天天嘮叨著要見可可,今晚我就先把人帶回去了,你要見就等明天再見。”蘇爺爺說。
“呃……”林爺爺為難道,“真不巧,林惠那丫頭才從國外回來,這會兒正在家裏等著見可可呢,這樣,要不明天一早我把人給你送過去,成不。”
能有什麼不成的,林惠疼愛林可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沒孩子的林惠,半年前和自己出軌的丈夫鬧離婚,當時要不是林可出現,所有人都相信林惠很可能就那樣無聲無息的走了。沒孩子是她心中的痛,可丈夫因此而出軌對她的打擊更是致命的。為此身體恢複後,林惠就出國散心,直到今天才回來。
林可眼睛一亮,“姑姑回來了。”
林可沒忘記林惠走的時候落魄的樣子,那種樣子她再熟悉不過,曾經的曾經,她也走過同樣的道路。但是她是幸運的,她回來了,可林惠會不會一樣幸運她無從得知,她隻知道,即便是林惠真的能夠從新開始,但在這個時空留下來的他們則要麵對沉痛的現實。
林可下車的時候,蘇傑從兜裏摸出個護身符,林可認得,是蘇奶奶從廟裏求來給蘇傑保平安的。
“這不好,蘇奶奶就求了這一個,蘇凡吵著鬧著要要你都沒舍得,他要是看到這東西在我身上,到時候顯得多不好。”有心這番心意林可就很知足了,她深信蘇傑待她不一樣,深信兩人的感情是既定的事實,所以,有些增光添彩的東西,彼此心知她無異議。
蘇傑顯然不這樣認為,執意為林可帶上,掛在林可脖子上,貼著蘇爺爺送林可的那隻玉葫蘆。“聽話,別鬧。他要是敢說就讓他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