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讀的是攝影專業,就是學長們稱為最燒錢費力的專業,沒有之一。
不過還好,錄取通知一下來我就決定了大學四年不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我叫楚鳳嬌,從小地方考到這所三流院校。踏上離家火車的前一晚,我還跟我媽為一個月的生活費是給人民幣六百還是七百爭的麵紅耳赤。
我們家在當地也算是小康家庭,爸媽雖然賺不了大錢,可負責我和弟弟的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問題在於我們家特別重男輕女,從小到大新的好的都歸弟弟楚喬。我媽常掛在嘴巴的話就是,女兒養大了總歸是別人的,養兒才能防老。
我弟念高二不學無術就知道打遊戲處對象,一個月生活費兩千。爸媽說弟弟在長身體,要吃點兒好的。
十八歲的我去外地上大學就給六百塊錢生活費,家庭地位高下立見。
踏上離家火車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這輩子必須混的風生水起,絕不苟且偷生。
新生報道的第一天,我穿著白襯衫搭配牛仔短褲找輔導員拿入學相關資料。
我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啤酒肚加上禿頭,散發著油膩的氣息。
他色眯眯的盯著我潔白無瑕的大長腿,借著給資料的名義在我手上來回蹭了幾下。我壓抑著沒有發火,他還笑嘻嘻溫和善意的提醒我,女孩子年輕要自重,不要總是想著賣弄風騷。
沒錯,他說的就是……賣弄風騷!
這一刻起就定格了輔導員在我心裏猥瑣低俗的形象。
加上給我分到了404寢室,聽起來就覺得不吉利。
寢室一共有六個床位,上麵是單人床下麵是書桌,普通大學中的基礎配置。
我是最後一個到寢室的,隻剩下最裏麵靠著小陽台的床位。我將衣服從行李箱裏拿出來,都是基礎款的服裝,地攤貨淘來的。
我拿著盆子去洗了臉,對著小鏡子開始梳頭化妝。我來到這座以紙醉金迷著稱的城市隻有一個目的,賺錢、不擇手段的賺錢。
我理所當然的忽視了其他五名室友,畢竟我和她們不一樣。我上大學不是為了好好學習、認真交友的,能不能拿到畢業證我也不在乎。
我要的是在這座城市活下去,並且活的光鮮漂亮。
“我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林曉美、本地人。你們呢?你們嚐嚐這是我帶來的小零食。”
甜美的嗓音充斥在寢室,我根本沒有興趣聽她們的自我介紹。滿腦子想的都是今晚是用桃粉色的口紅還是水紅色的,不知道這個城市多金多情的浪子喜歡哪一款。
“嘿,你呢?”
我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水紅色的口紅一不小心沾上了唇角。
我拿起棉簽小心翼翼的擦拭,淡漠的吐出一句,“楚鳳嬌。”
“哈哈,這名字還……挺有趣的。”林曉美捂著嘴巴貌似含蓄的笑著,我從鏡子看到單眼皮淡眉的她。
我猜到林曉美肯定在暗想,哪裏來的土鱉!聽聽這名字鳳嬌,一股濃重的鄉土味兒。
林曉美遞給我一包零食補充道,“不過你長得好漂亮,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吧。”
我敷衍的笑笑,重新塗抹著口紅。今晚將是我和秦越的第一次見麵,成敗在此一舉。
秦越是我在家用微信搖一搖,釣到的有錢人。
天知道,我是搖了一整個暑假才在大風大浪中淘到這麼一塊好玉,現在根本沒工夫跟寢室裏的小女生們瞎扯閑聊。
我化好妝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白色硬紙袋,這是我花了一個月兼職賺來的錢買的白色蕾絲雪紡裙配上裸色細高跟鞋,傳說中的直男殺裝備。
我剛換好衣服,林曉美就在我旁邊嘖嘖稱讚,美女!咱們係的係花非你莫屬了。
“係花?多少錢一束?”我拿出卷棒打理齊腰長發順便自嘲,班花係花甚至是校花我都不在乎。隻要秦越可以看中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在我心裏校花等於零,而秦越等於實實在在的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