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七天,雲兒就躺不下了,每天晚上都夢到嚴寧,或近或遠的在夢裏出現。“我一定要起來,我一定要去找嚴寧,現在他都不知道怎樣了?”雲兒想著就哭了,她還是那麼愛哭。雲兒想著隻怕老婆婆不肯,但是嚴寧不能等啊,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雲兒想想就後怕。
趁老婆婆外出打水不注意,雲兒咬著牙慢慢挪動右腳,收拾自己的衣物,把身上帶來的銀票,壓一張在枕頭下。打開門看見右牆靠著一根拐棍,她知道這是婆婆的兒子特地為她做的,她聽到他們的對話。於是背上包袱,撐著拐棍慢慢的挪動右腳,隻要一碰地便專心地痛,於是她隻好慢慢的,她平時和老婆婆聊天的時候問過這一代的地形,她知道老婆婆往相反的方向打水去了,打完回來就煮飯替她熬藥,暫時不會去看看,因為以往這時她都是睡著的。
“姑娘,該吃藥了。”老婆婆推了門進去,隻見被子疊得好好的,再細看,枕頭下麵壓著一張銀票,知道雲兒是不遲而別了。“這孩子,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才幾天就走了。”老婆婆自己自言自語的說到。於是把藥放下,拉上門,“天兒……”到周圍附近尋找兒子去了。
“娘,你說她自己走了?”老婆婆的兒子石白天驚道,“娘,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她。”說著人就往官道的方向追去。
“你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啊,這裏到官道的路多危險啊。”老婆婆向遠去的兒子喊道。
“姑娘,姑娘”石白天扯著喉嚨一路的喊道,以雲兒的腳程是走不了很遠的,但是石白天一路找過去卻沒有找到,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呢?
雲兒腳痛走的不快,當石白天找來的時候她剛好坐在一個草堆後麵歇息,一聽見老婆婆兒子的聲音,雲兒便把頭縮了回去,一聲不發,她知道他是來找她回去的,但她不能回去,即使是死她也要走。
等石白天走過去了,雲兒才慢慢走出來,一路挪著走,那腳本來已經好些了,這會更加紅腫了,雲兒咬著嘴唇,任淚水在眼眶打轉,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去找嚴寧。前麵的山勢越來越陡,天卻越來越黑了,雲兒沒有後悔,隻是繼續向前爬,在老婆婆家拿的一點幹糧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看著高高的山雲兒有點暈眩……
貝勒府自從知道福晉出走後,一合計,便知道雲兒去找嚴寧了,可是要去哪裏找福晉呢?想想隻有商行可能會過那邊做生意,所以王妃派人一個商行一個商行的問,沒有。“那你們去問問最近有沒有人租馬車這類的?”王妃吩咐到。懷裏的孩子不停的哭,好像知道媽媽不在身邊一樣。
“王妃,我們沒有打聽到像福晉這個年紀的人租過車。”家人來報到。
為了嚴寧的事又要往宮裏跑,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你們派一個人跟隨皇上派出的隨從一起去,如果沒有遇見福晉,就趕緊回報,家裏再派人四處尋找。還有不要跟福將軍說,不要把事情鬧大了。一一的安排好。
而被派去抄小路的人,因為心想著要找人,腳程比雲兒快得多,雲兒到河邊取點水,家人就從路上走過了,走在雲兒前麵去找當然找不到了。
這次皇上派出的禦醫更是快馬加鞭的紅葉鎮趕去,衣不解帶,日夜兼程。
嚴寧,高燒時好時壞,昏昏沉沉,軍醫隻是開了續命的藥。鄂彌達到府衙以後召集所有大夫前往紅葉鎮,但卻也怕有紅蓮教的餘孽,所以一直猶豫不絕。軍醫望著手裏的藥,都是些常備藥,根本不管事。
“雲兒,雲兒……”嚴寧夢中突然醒來,“永康,永康,雲兒有危險,快,你快去救她。”嚴寧夢裏突然說道。
“雲兒她在家裏,不會有危險的,你安心養病吧。”一直照顧著嚴寧的玉蘭說,她是桂縣縣令的女兒,嚴寧在病情稍為穩定永康便決定把他移到縣衙,這裏環境好些,醫藥也方便拿到,桂縣梅縣令亦每天精心照顧,還叫自己的女兒隨他一起煮藥煎藥等等。永康一直堅持要陪著嚴寧,但這是長時間的拉鋸戰,在眾人的勸說下,尤其是梅玉蘭的勸說下同意與她輪流守夜,但他卻要睡在隔壁房間。
玉蘭剛安撫嚴寧,永康便飄影而至,“嚴寧,你說雲兒怎麼了”拉著嚴寧的手,永康問到。
“雲兒出事了,我夢到她掉到山崖下了”抓著永康的手,嚴寧緊緊的拉著,一激動便咳起來,引動了傷口,嚴寧深深吸一口氣,嚴寧現在好多了,剛開始時一直昏迷,再是醒來之後不咳嗽還好,但卻引起了並發症,嚴寧總咳不止,總引發傷口出血。病就這樣反反複複的。
隻見永康點點頭就閃身出去了,看著永康消瘦、憔悴得厲害的身影,玉蘭心裏的痛一陣閃過。轉回身,替嚴寧端來藥碗,慢慢的喂嚴寧喝下。
禦醫終於來到了,帶來了宮裏珍貴的藥材,天山雪蓮,黑靈芝等等,看著禦醫在自家老爺身邊忙著,卻沒有看到福晉,這下可怎麼辦,福大人又不再,上天保佑佟貴他們抄小路能遇見福晉才好,佟安在院子裏來會不停地走著,萬一爺問起福晉該怎麼說?
縣衙所有人都在為嚴寧進進出出的已經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