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歡迎光臨是什麼鬼。南絮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番,然後繼續保持臉上的職業微笑,“勞駕大哥領我一同前去,小妹、咳!小……小美男……我、先謝過了。”
剛說完南絮就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小美男?下意識的改口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猴子請來的逗比,這稱呼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女的算了,況且是個女的也不丟人,起碼比這自稱小美男有麵子些,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現在再作解釋反而更讓人奇怪了,可憐的南絮隻能硬著頭皮跳進自己挖的坑裏,然後若無其事地忽略那兩道望著自己的怪異目光,“咳,那個,走吧?”
“哦……哦,”大哥仿佛剛回過神來一般,“走……”
等大哥走出了兩步,南絮正想要跟上時,忽然聽見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嗬,”是疤臉大哥,他皮笑肉不笑地出了個類似笑的發音,“小美男?”像故意是要說給她聽一樣,這三個字還是走到她身邊停下後才說的,說完就提步跟上了那個和善的大哥,留下一臉窘迫的南絮。
悔得腸子都青了的南絮正想在心裏繼續吐槽這個看著沉默,沒想到這麼悶騷的疤臉男,無意瞥到了他腰間別著的劍,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那劍鞘上的雲紋竟然有幾分眼熟,想了半天,卻沒想起來個所以然,於是就暫且放下,又開始繼續責怪自己為何要起那荒唐的稱呼。
不過,想想,估計到了百鵲橋後,她就會跟這兩個路人永遠地分道揚鑣了,一個稱呼而已,在意那麼多幹嘛?想到這,南絮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沒有再多去介意方才自己說出的糗話,但也沒好意思主動跟他們搭話,隻是跟在兩人後麵東看看西看看,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既視感。
“公子你……”麵色和善的大哥好像想主動打破尷尬的場麵,沒想到一開口才發現那個‘小美男’掉隊了,這才走向南絮,開口搭話,“公子你也是慕名而來的燈客吧?看你的樣子似乎也不是當地人?”
南絮第一個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第二個問題她還是能馬上做出回答的,“啊是啊,我不是當地人,這不,跟同伴走散了,我們先前約好了走散了便到白鵲橋會合,但我不識路,還好遇見了大哥你。”
“原來如此。”大哥點了點頭,便走近了路邊其中一個擺賣著花燈的燈攤,然後望著南絮,“前方不遠就是百鵲橋了,我猜那邊的燈攤定都人滿為患,不如我們先在這裏買了再過去?”
這大哥一個買字提醒了南絮,她連這裏的錢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別說要買什麼燈,“大哥,你買吧,我想我同伴或許已經在百鵲橋等我了,既然白鵲橋就在不遠處,不如我們就此別過……”
“也好,”大哥對著南絮溫和地笑了笑,“那你便先去吧,說不定你的同伴都等急了。”
“那,有緣再見。”南絮學著這大哥的樣子對著他作了作揖,然後望向麵無表情的疤臉大哥,“這位大哥也是,有緣再見。”
疤臉大哥抬頭望了眼南絮,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後會無期了,小美男。”
“咳,那小弟我走了。謝過兩位大哥。”南絮拱了拱手就逃也似的匆忙走開了,匆忙得沒有注意到,在疤臉男玩味地嘲諷他後,那和善的大哥臉上驟然降至冰點的表情。
“你對這小孩好像很感興趣?”冷漠的語調,冷漠的表情,這樣質問著的語氣,讓人分辨不出其中究竟是什麼情緒,這與先前同南絮說話時的大哥,簡直判若兩人。
“我對他感不感興趣關你何事?”疤臉男說話的語氣也冷漠至極,“還有,注意你的語氣。”
“我語氣怎麼了?”那大哥轉身看向一臉陰鬱的疤臉男,忽然,又露出了之前對南絮說話時展露的和善笑意,說出的話卻同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極不相稱,“公孫簡,你不要後悔。”
那與無夢遞與南絮識別的公孫簡畫像中完全不同的臉,此時正一臉不耐,和嘲諷,“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這個嘲諷同先前嘲弄南絮的嘲諷完全不同,嘲諷南絮時,他是帶著捉弄之意,像是故意要南絮難堪麵紅,以此為樂,而此時的嘲諷,卻是不屑和敷衍,像無意的羞辱,隻為讓話題不再被繼續。
“我絕對,會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