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別,
長空落虹,
縱橫裏和淚無數.
佇立風頭魂寂寂,
悵惶臨淵誰渡。
別後恐難逢,
茫茫江湖險,
獨登陌途。
。。。
次日醒來,兩家人抱著嬰兒,又聚在一起。歡聲笑語,熱鬧異常。
如此的每日琴棋相陪,詩酒為伴。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不覺已有月餘。
這日天氣晴好,又是吉日,早飯後,張李兩家套好馬車,與客棧的兩位老人揮手作別,去往回碎葉的路。那李夫人自是少不得與雙親一番殷殷不舍。縱是萬般不舍,總有一別。最終兩匹馬斷後,護著兩輛馬車,離開桃花鎮,一路向西而去。
過後不久,客棧三樓的那個客人,也結賬離開。
在小鎮停留多日,普一出來,即便是冬日清冷,兩家人卻也是倍感天地清新,身心愉悅。沿途說說笑笑,樂哉悠哉。。。
傍晚時分,前麵來到一條小河,一戶人家出現在眼前,幾間板房外,一位老人帶著一個姑娘站在門前,這是間小客棧,他們顯然是在迎客。
李客這時回過身,向周邊及遠處看了看,轉身對張赫說:賢弟,天氣甚冷,莫如我們再多趕段路,到前麵小鎮上歇息,夜裏會更暖和些,如何?
張赫點頭,一行人繼續西去。
天色漸黑,星月無光,夜風暗起,侵人發膚,此情此景,李客不由以手輕擊鞍橋,脫口而歌:
。。。
鴻雁兮孤飛,
困頓兮迷途;
空四時之交疊,
厲山海之雨風;
披霜乎浴火,
星繼兮晨昏;
無盡兮日月之遙渺,
度蠻荒八野之無涯;
鴻雁兮孤飛,
倦怠兮奈何;
鴻雁兮孤飛,
萬裏兮蹉跎;
。。。
其聲
初起幽幽涼涼
複而渺遠蒼寥
張赫於馬上扶掌而讚,亦複隨口而吟:
入夜天幕星月隱,
雪原聞吟《雁蹉跎》;
經得塵世風雲變,
始有淒雨織心梭。
李客側身望向張赫道:
先祖初遷碎葉時,悲苦於家世流離所作,想不到賢弟竟也知曉。
張赫道:
《雁蹉跎》全篇108句,辭鋒遒勁雄奇,胸臆曠達無垠,早已遍譽碎葉,愚弟焉能不知。
李客:賢弟過譽了。
這時,天空突然有一道亮光劃過,李客神色一變,繼而急急對張赫說:
赫弟,你在這護住車馬,別走開!說罷策馬而去。
過了好一會,張赫對車內的娘子交代了兩句,就順著李客的方向追了過去。
張赫在一段路程後,遠遠地,在客棧的燈籠下,看到李客揮舞長劍,與2個黑衣人戰在一處,正是先前河邊的那個小客棧。一旁,客棧的老者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女兒哭喊著扶住老人的身子。
張赫飛身加入了戰團。這一來,場麵急轉直下,兩個黑衣人原本勉強應對李客的重劍,此時更是頓處下風,隻見李客突然大吼一聲,對其中一個,由下至上斜斜地左右各撩一劍,顯然是西域彎刀中的技法,逼得那人連退幾步,立足未穩時,李客人已躍在半空,如此魁偉的身軀,輕功亦能如此之好,連一旁的張赫也甚感訝異,重劍當頭劈下,那人應聲倒地,被砍去半邊頭顱。他的同夥見勢虛晃一招,抽身而逃,張赫手腕微動,一道亮光正中那人後背,二人飛身過去,欲拿住拷問來曆時,卻見那人口角流出一縷黑血,已是咬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