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後叫她妙人,女人背後叫她神仙。
她依然是象來時一樣,永遠的穿一件藍衫,隻有細心的女人從她的藍衫的衣服扣盤的變化上,才看出她有好多件一色的藍衫。永遠的梳一發髻,從青絲到白頭。永遠的一雙憂鬱的大眼睛,從青澈到葷濁
進入老年後,人們發現穿藍衫的女人,每天站在家門前,手搭涼棚,向遠方望去,可每次都是失望的回家去了。誰也不知道她在眺望誰,幾年如一日。
人們是在幾天沒看到穿藍衫的女人站在門口眺望,才想起她會不會有事。幾個膽大的鄰居,撬開了她的家門。這是外人第一次走到藍衫女人的家,屋裏處處很幹淨;屋裏擺放了好多小孩的玩具;桌上擺放著古色古香的小擺設,卻沒有任何能證明她身世的照片。
藍衫的女人穿戴整齊躺在床上,象來時一樣,隻是那憂鬱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
男人看後長歎一聲;惋惜,妙人去了。女人看後流淚;神仙走了。一老者言道:她是從蓮台上走下來的女人……
第八次相親
我和名叫麗麗的女子約好了,星期日見麵。這是我感情沉寂多年後的一次火山爆發,因為從我對麗麗這幾日的了解中,發現她就是我一直默默尋找的夢中情人。因此,我對這次相親寄予了厚望,充滿了期待。
說來不怕你笑話,我都三十好幾了,還是光棍一根。這在“剩女”“剩男”一籮筐的城市裏本無足為奇,無可厚非,可我鄉下的父母不這麼看。他們在我耳邊盡是嘮叨:“和你同齡的人早就成家立業了,孩子都上了小學,可你,還像一個小學生讓我們操心。你要讓我們等到哪個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孫子呢?”
“慌什麼?”我隻能給他們一個大大咧咧的笑容,而內心卻比鬼都著急——不,焦急。都說相愛結婚需要緣分,可我一直不知道這個緣分藏在哪裏。參加工作後,鄉下的王大媽張大嬸倒是給我介紹過四個對象,可對方一聽到我是“蝸居”一族時都偃旗息鼓了,說找我這樣一個半吊子城市人不如找一個鄉下人過得踏實。再後來,單位的劉會計和食堂的李師傅也給我介紹了三個女孩,對方一了解我的情況後也噤若寒蟬了……相親七次一無所獲,我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傷害,痛定思痛,我決定埋頭工作,努力掙錢,一切等有了房子之後再說。
然而,就我目前的工作狀況和房價上漲的速度來看,想買房子隻能是N年以後的事了,長此以往,打一輩子光棍不是稀奇事。好在麗麗出現了,她像暗夜裏的一道光,把我沉寂的心田照得燈火通明。
事情是這樣的。周二剛下班,我收到了一則短信:大哥你好,我叫麗麗,剛被男友拋棄了,盡管他付給了我二十萬青春損失費,可這有什麼用呢?我隻需要一份質樸的感情……現在我真想一死了之。大哥,你願意傾聽我的苦悶嗎?
麵對這樣的短信,我沒有刪除的理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於是我給她回信息了,告訴她要笑對生活,並願意做她忠實的傾聽者。她似乎大喜過望,把我當作救世主似地發來了好些熱情洋溢的感謝信。
周四的時候,我們已聊得熱火朝天了。她以小鳥依人的語氣告訴我,她就是我追求的標準的賢妻良母型女人。她還向我承諾,如果我們有緣,婚後一定好好地相夫教子。一切發展得很順利,我們相約周日見麵,並將見麵地點定在了長安街上的天和酒店。
周日一大早,我把自己整理一番,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天和酒店。麗麗早已在那兒等我了。她像專業模特似地在酒店門口走著貓步,披肩的長發和臉上的墨鏡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我微微一怔,從她的氣質透出的信息來看,怎麼也不像一個賢妻良母型女人。但轉念一想,現在掛羊頭賣狗肉的人多的是,這樣的人一樣可以經營完美婚姻。於是,我氣宇昂揚地向她走去。
她一下子看到了我,摘下墨鏡,親熱地給我來了一個擁抱,然後,挽著我的手臂向酒店角落的一個餐桌走去。落座之後,服務員拿來了菜單,她像做選擇題似的不停地在菜單上打著鉤,隨即問我:“你家房子多大啊,50平米?100平米?”她的話像一柄利劍,直刺我的要害。想想以前相親全栽倒在這個問題上,於是我答道:“100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