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看著他緊抿的嘴角,緊張一點一點加劇,明明隻是一道練習題而已。
“恩,這個,”許致言拿起草紙略顯遲疑,轉眼看到他失落的表情,怎麼還舍得故弄玄虛,“全部正確!安年你太棒了!”
說著借機揉了揉覬覦已久的柔軟碎發。
發如其人,果不其然。
夏安年還有著回不過神來的怔楞,片刻,反應過來止不住露出一個罕見的大大笑容。
許致言看得一呆,囁囁喏喏的說不出話來。隻覺得窗外的陰雲都散開了,還沒下雨,那躲著的彩虹就衝了出來,絢爛瑰麗。
然而,窗外“轟隆轟隆”的響雷卻打斷了兩人的相視而笑。
許致言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放在夏安年頭上的大手縮回來,皺眉看著外麵的密布陰雲。
你個賊老天!
夏安年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天陰沉沉的低垂下來,像是要把房子壓塌才罷休。
略低頭看桌上的鬧鍾,不知不覺竟然一天都過去了,心裏泛起的難言的不舍。
“要不……不要住……住這兒?”
“今天晚上借住你家可以嗎?”
兩人相視而笑,又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好像拜天地!”許致言著了魔將心裏的想法毫不遮攔的說出了口。
看著夏安年霎時紅透了的臉摸著後腦勺嘿嘿傻笑。
窗外的響雷卻不給麵子,劈裏啪啦又是一陣響。
賊老天啊賊老天!成也蕭何敗蕭何。
然而,終究是要感謝。躺在夏安年小床.上的許致言難掩激動,心裏的小人對著剛剛罵過的賊老天拜了又拜。
天降甘露。
不用開空調,打開遠處的小窗子就灌進來涼爽濕潤的風。
兩人窩在夏安年的單人床.上,不免手臂擦著手臂,大腿貼著大腿。
許致言難得的束手束腳,四肢緊繃的躺在上麵不知何去何從。心髒砰砰跳動著,明顯的超速行駛。 旁邊的夏安年也不好過,同樣緊張得不得了。
若不是窗外雷聲大作的暴風雨夾雜著雨滴大力撞擊到地上的聲音,兩人的心髒二重奏該是響徹滿屋了。
嘩嘩嘩嘩,大雨一直下個不停,可想而知明天除去燥熱的宜人天氣。
許致言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透過兩人之間的重重朦朧,清晰的落在夏安年的身上。他胸膛平緩起伏,想是撐不住已經睡了。
許致言靜靜觀察了一分鍾,也許更多的時間,見夏安年依然平穩的呼吸著,才小心翼翼的側過身子,直麵著熟睡的少年。
他悄悄抬起手臂,輕輕的放在少年單薄纖細的腰上,強自壓抑著自己發出心滿意足的喟歎。用溫柔的目光描摹少年清秀的眉眼,挺直的鼻,形狀好看的嘴唇……
迷迷糊糊間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身邊的少年還是夢裏的少年。
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涼風冬聽雪。
四季在時光的河流中翻滾著變換前進,生活的美好與殘缺同樣措不及防。
麵對同樣陽光燦爛或是陰雲密布的世界,卻因為身邊陪伴的人而變得與眾不同。
與你在一起的日子,狂風都變得輕柔,暴雨也怡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亦飽滿而歡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