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見這趟車白跑了肯定沒有活計,惡狠狠的瞪著夏安年,手握緊插在褲兜裏。
他往後車門的地方走過去,也不再偽裝,周圍的人怕他發瘋似的自覺讓出位置,想他早點下車也好。
司機也從後視鏡緊緊盯著他的動作,想要這個瘟神早點下車,別再他車上找麻煩。
而後車門,就在夏安年和許致言不到一米的地方。
許致言把夏安年護在身後,死死盯著那個小偷的動作,像是蓄勢而發的獵豹。
終於,報站聲響起,那個小偷走過夏安年和許致言的位置等在後車門。
車上的乘客都不由鬆了口氣。
“下車的乘客請刷卡,無卡的乘客請買票……”錄好的女聲隨著開啟的車門響起,那個小偷下了第一節台階。
他左手飛速的拔出剛剛作案的小刀插向夏安年。
許致言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動作,迅速的翻手將夏安年往後一推,傾身不怕眼前的利刃,伸腳將小偷踹的一個踉蹌順勢下了車。
鋒利的割皮具的刀子在他露出的手臂上劃過,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被踹下車的小偷瞪著他們豎了個中指,被已經開始行駛的公交車甩在了後麵。
乘客看著眼前的景象傻了眼,想要上前幫忙卻怕惹了什麼麻煩,幹脆站在原地把目光撇向別處,或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被許致言大力推得向後倒去的夏安年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許致言!許致言!你沒事吧!”
他看到了被甩在下車台階上的帶著血的匕首。
“沒事兒!”許致言看著他竟然還笑了笑,安撫的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拍了拍夏安年緊張的緊緊攥在一起的手。
“我們下站下車去包紮一下,止住血就沒事兒了!”許致言環顧四周獨善其身的乘客,湊近夏安年的耳朵對他說。
夏安年點了點頭,看著他依然冒著血的胳膊,可怕的大口子一直從手肘的部分滑到了手腕,不知道劃了多深。
夏安年連碰觸他周邊的皮膚都不敢,許致言變得粗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的疼痛。
終於到站,司機體貼的多停了一會兒。
夏安年不再管掉在地上被踩爛了的百合花,還有那些散落了的東西,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許致言完好的那隻手臂,護著他下了車。
許致言冷靜的回頭,看著公交漸行漸遠再沒有別人下來,不由輕呼了一口氣。
這種小偷一般都是團夥作案,他怕那人同夥還在車上。
車廂裏空間狹小,發生什麼事情伸展不開拳腳,也容易傷到周圍的人。
幸好好沒人跟下來,不然他現在的情況勝算的可能性太小了,許致言安下心來。
手臂的疼痛因為沒有了注意力的轉移卻越加疼起來,徐許致言不由痛呼出聲,怕身邊本就焦急的夏安年更擔心,又兀自壓抑住。
夏安年聽到他戛然而止的呼痛聲,知道他不像讓人擔心,卻還是忍不住的越來越著急。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重要的人因為自己的莽撞受傷,還鎮定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