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聽她這樣問也變得認真起來。
他不是羅如花,不能感同身受她眼看著曾經一樣處在被排斥的邊緣的好友,變得越來越好,那種仿佛被全世界丟下的心情。
但夏安年知道,無論如何,羅如花這個第一個像他伸出援手的善良女生,這個有時比男生更加強悍,但有時也會情緒低落,也會難過受傷的可愛女生,永遠永遠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於是,夏安年坐直身子,和羅如花平時,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羅如花,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
羅如花聽他少有的這樣嚴肅叫她的全名,又是這樣用力的,認真的語氣,說著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話。
她的眼眶不由濕潤起來。
自從小時候因為肥胖被欺負起,她就很少哭。
她知道,哭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如果那些欺負她的同學,會善良到因為她的眼淚而可憐她,他們壓根就不會做欺負人這樣的事情。
所以,她信奉暴力,信仰拳頭。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也許不都是良善的人,但所有人都會懼怕疼痛和傷口。
但是此刻,這個與她完全不同的,永遠在逃避,永遠自己躲在殼子裏慢慢療傷的少年,反而這樣溫柔又不容置疑的,讓她看到了光亮。
夏安年輕輕抬起畫畫的手,擦去羅如花順著眼角留下來的眼淚。
他向來不會安慰人,看著這樣的羅如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想起自己難過的適合,那種時刻別人說什麼都是無用的,隻要陪伴就可以了。
所以夏安年不再說一句話,他靜靜的坐在羅如花的旁邊,不言不語的陪著她,也不再去看她的眼淚。
因為他知道,羅如花骨子裏就是個要強的人。
確實如此,羅如花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有些懊惱的擦去臉上的眼淚。
她轉頭看著夏安年,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舉著自己肉肉的拳頭,“當作沒看見聽到沒有,要不我就不客氣了!”
夏安年帶著笑看她,也裝出害怕的樣子瑟縮著點了點頭,“小的知道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羅如花被他弄得一愣,隨後大笑起來,“安年,你跟許致言走進了,已經近墨者黑,大概無可救藥了,哈哈哈哈!”
夏安年任她笑也不在意,羅如花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反而不讓人擔心。
夏安年感受到身後的目光,回頭對著看向這裏許致言也笑了笑。
許致言看夏安年對著他笑,條件反射的也笑起來,直到隨後上課鈴響,夏安年回過頭去,許致言才收斂回自己的心神。
剛剛羅如花和夏安年所有的互動他都看到了,他甚至能夠猜到那些緣由。
畢竟,已不在夏安年身邊,他就又變成了那個聰明又把握全局的人。
說實話,看著兩人這樣的互動,看著夏安年有些心疼憐惜的擦去羅如花臉上的淚水,他還是會發酸,會嫉妒的。
許致言想他自己大概一輩子也不能從為了夏安年吃醋的狀態中走出來,當然他也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