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言和夏安年並沒有那樣做,基本上是最後一次聆聽了幾個老師的諄諄教誨,兩人平靜的收拾好書包,跟友善的同學們道別,一邊環顧著校園一邊往回溜達。
感受到夏安年驀然低落的情緒,許致言環著他的肩膀,悄悄把頭湊近他的耳邊。
“小年,我一直都在。”
夏安年難得不避諱的側頭直直看著他,直到望進那片同樣認真的汪洋裏,夏安年才點點頭。
他懼怕改變,也不願離別,生活的小改變他的慢性子都要適應很久很久。
而身邊這個人的陪伴,讓他覺得心裏安定,對未來的恐懼也不再那樣強烈。
考前的三天自行複習也是最後的學習機會,教學樓要封場,改作考場不能進人,老師們就建了聊天群,又把自己的郵箱手機號,所有聯係方式都毫無保留的寫給同學們,方便大家及時補缺。
許致言早跟他家裏打了招呼,說要到夏安年家一起複習。
林婉婷沒阻攔就同意了,她覺得兒子跟安靜文氣的夏安年一起反而能多學習會兒,在家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墨言商那群哥們兒叫走打球去了。
玩兒她倒不在意,以為從小到大兒子都是個有譜的,就怕人不小心受傷,再趕上考試就得不償失了。
許致言自然不知道他媽在想些什麼,歡天喜地的找了夏安年一起複習。
兩個人的效率確實好些,即使一起坐著自己看自己的內容,不交流不說話,也覺得沒有那麼煩躁,反而更能塌下心來。
所有科目,兩個人有計劃的過了一遍,不會的題目許致言輔導,另一方麵又鞏固了一遍可能會遺漏的知識點,盡可能的完善所有的答題方法。
六月六日晚上,許致言聽話的回了自己家裏備考。
他已經跟夏葉東和夏安年說好,中午的時候夏安年跟著他一起吃飯。
夏葉東事情正忙,請假也被駁回來,無奈下不由欣慰,還好有許致言陪著。
林婉婷也欣然同意,單論夏安年這個孩子,她就很喜歡,安靜不多事,還體貼有禮貌,比他那個鬧騰的兒子不知道懂事兒了多少倍。
何況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也沒什麼要不得的。
高考,許致言和夏安年幸運的分到了自己學校這個考點,雖說兩人不在一個班,但熟悉的地點已經讓人很安心了。
夏葉東千方百計推了六號的晚班和七號的早班,第二天一大早,開車帶上夏安年再去接上許致言,吃完早點就送到了考場。
時間不算晚,但考場外麵已經人山人海,不少家長還在拉著孩子萬般囑咐,還有民警在校門口維持秩序。
夏安年和許致言這才更真切的體會到,這是一場決定萬千人命運的考試,甚至是決定萬千人未來家庭命運的考試,兩個人也有點緊張起來。
車子停在外邊進不來,夏葉東把兩人送到門口,沒在多說什麼怕增加他們的壓力。
工作原因不允許他像許多家長一樣,一直在門口等著,直到自家孩子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