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言也跟著伸出手,毫無情趣的一把抓住夏安年的手,“抓住了!我的星星!”
夏安年回頭看著他孩子一樣的笑顏,完全沒法兒跟昨天那樣失魂落魄的年輕人聯係起來。
“幼稚!”嘴上說著,手卻沒舍得抽出來,這樣也挺暖和的不是嗎?
許致言卻不滿意。
繼續悉悉索索的摘下自己的羊毛圍巾,鋪在兩個人隻穿了單褲的腿上。
天黑了,風在平原上呼呼的吹著,還挺冷的,許致言卻搓著兩人相握的手嘿嘿的笑著。
像那個談起漂亮老婆的青旅老板。
“胡鬧!”
夏安年想把圍巾拿起來再給他圍上去,許致言卻隻傻傻笑著,手裏壓著圍巾不鬆手。
沒辦法,許致言摘下自己肩上的圍巾。
想了一下,還是任命的展開,一下子將兩個人都圍在同一陣溫暖裏。
許致言“奸計”得逞,笑的更加歡實。
手掌在圍巾裏僅僅的攥著身邊的少年。
這是他的星星呢……
雖然原本就不是什麼勤奮的人,但夏安年還真沒過過這樣的生活。
吃飯,睡覺,看風景。
手機成了擺設,什麼事兒也不想,更不願意去想。
生活,隻有踏踏實實,觸手可及的現在,沒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也沒有難以掌控的未來。
呼吸一秒是一秒,過了一天是一天。
人都被待懶了,癱在大床.上曬陽光,動都不想動一下。
許致言端著新鮮的奶茶和饢進來,就看夏安年輕輕蹭著鋪滿陽光的白色床鋪,像一隻撩人的小貓,癢癢的。
把東西放到淺原木色的床頭櫃上,許致言輕輕走過去躺在旁邊。
哎,沒有比這更愜意的時刻了。
他們已經來了三天,噢,沒準兒是四天了。
悠閑又悠閑的日子,時間都記得不甚清楚了。
“小年,下午出去溜達溜達怎麼樣?”許致言往前蹭了蹭,吹著少年慵懶的發梢。
夏安年懶洋洋的“嗯”了一聲,連翻身都懶得動。
許致言好笑的在他脊背上輕輕戳了戳,夏安年耐不住了也隻是小幅度的抖了抖,比驅趕一隻蒼蠅還敷衍。
窗明幾淨,陽光照得太暖和,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
直到下午親自踏上漫無邊際的廣袤草原時,夏安年才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否認出來溜溜的提議。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帶著幹草清香味兒的風,和牛羊不時的綿軟叫聲,像是小錘子一樣,在心裏最舒坦的地方輕輕敲擊著。
夏安年不由張開雙臂,伸展著五指,眯著眼睛看著太陽的方向,像是磕長頭的虔誠信徒。
許致言拉著牧民提供的棗紅色馬兒站在不遠的地方,著迷的看著眼前放空的少年。
他的發絲好軟,風兒輕輕一吹就楊起來了,即使並不長。
他的皮膚好白,在陽光下像是細膩的瓷,還有柔和的淡淡光輝。
他的背影好纖長,手腳自然地伸展,都帶著無法言說的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