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笑起來真好看,夏安年這樣想著心裏去有些發悶。
身材姣好,麵容清雅的長發女生,和挺拔俊朗,氣質卓群的男生,怎麼看怎麼是美好的一對璧人,畫麵流暢的讓人不由的想要祝福。
夏安年的眼眸暗了暗,手指在不自覺中蜷縮起來。
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如果他沒有像個意外一樣,再次出現在許致言生命的坦途上,毫無疑問,許致言一定會和這樣一個美好的女生在一起。
也許像現在一樣,某個溫暖的午後,坐在陽光散漫的咖啡館裏,聊著風花雪月的往事。
也許在超市裏,光明正大的拉著手溜街買菜,坦然的享受大媽大姐們羨慕讚賞的目光。
隻是無邊的想象,寒氣就控製不住的從心口往外冒,仿佛隻是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他潰不成軍。
夏安年想要轉身逃開,腳下卻像是釘住了,半點動彈不得。
他看見許致言揚著嘴角從文件夾裏拿出什麼,紳士的雙手遞給對麵的女生,女生笑了笑,粉嫩的嘴唇一張一合,溫柔笑納。
那個許致言,是和他身邊熟悉的枕邊人完全不一樣的,他完美的笑和挺拔的動作仿佛都去掉了殘存的煙火氣,那不是會耍賴窩在他懷裏膝上,插科打諢的許致言,也不是會懶洋洋的靠在他肩頭,搖頭晃腦的許致言。
這樣的許致言突然讓他覺得陌生,更可怕的是,這個陌生的許致言,這個看起來高級又精致的許致言,仿佛才是……真正的許致言,或者說,才符合他與生俱來的氣質。
夏安年手腳漸涼。
嘿,瞎想什麼呢,沒準兒……是談合作呢。
夏安年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手指支撐著嘴角對著光滑的玻璃,勉強做出個笑的樣子。
好醜啊。
玻璃裏麵的這個人好醜啊。
尷尬揚著的嘴角,隨意寬鬆的衣服,不修邊幅的樣子。
嘿嘿,好醜啊。
夏安年頓了頓,用力的揚起嘴角,想要轉身不顧一切的離開。
他們隻是談合作罷了,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很好,現在這樣,和許致言像是……新婚夫妻一樣的生活很好,不想再有任何的變故。
然而,那精致女生卻突然抬頭,微微上挑的精細眉眼也看了過來,眼中帶笑,手指也指向了這個方向。
“那個人樣子好怪。”
“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條狗。”
電影裏的記憶不受控製的蹦出來,和先是毫無縫隙的結合。
夏安年仿佛看到了女生眼中的調笑,他怕,怕許致言也附和著轉身,帶著滿臉陌生的嘲笑,上揚著眼角看著他,像是看一個笑話。
這個人好醜哦,哈哈。
腳下突然有了轉身的動力,夏安年不顧一切的回頭,邁開腳步,仿佛逃離無盡的深淵。
“小年?”
夏安年頓了頓,已經逐漸快起來的腳步不受主人意誌的控製,毫無預警的停下來,仿佛是一個注定的條件反映機製。
是因為熟悉的稱呼嗎?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亦或是聲音中可以踏雪尋梅的那一絲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