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夏安年和之前一樣,依然沒有出來。
夏葉東已經幾次從門縫中看他有沒有吃掉送進去的飯,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也許真的是想生理上的不想吃飯?夏葉東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他不知道夏安年現在想不想再看到他,是不是已經把和許致言的事情算到了他的身上,他俺不想看見兒子那樣的眼神。
看著夏葉東第十多次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夏安年緩緩睜開了輕微閉著的眼睛,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他現在的狀態,已經和之前剛剛被關住的樣子不一樣了,他表現出來的傷心,一定已經讓夏葉東和謝羽清放鬆了警惕。
估計隻要他假裝睡著,夏葉東和謝羽清應該不會對他做更多的限製。
夏安年像是要完成一個偉大至極又充滿風險的人物,靜靜的屏著呼吸蜷縮在地上,等待著最合適的時機。
果然從沒有關嚴的門縫中聽到了另個人的對話,夏安年趕緊把耳朵豎起來。
“老夏,你去睡覺吧,也三四天沒好好休息了,這樣撐著也不是辦法,如果手術的時候有什麼問題就不好了。”謝羽清遞給打著哈欠的夏葉東一杯水,也坐在他旁邊。
夏葉東忍不住搖搖頭,真誠的看著同樣因為他的打擾沒怎麼休息好的謝羽清,“我沒事兒,你去睡吧,這兩天打擾你,給你添麻煩了。”
謝羽清輕聲笑了笑,“跟我說什麼添麻煩,年輕的時候麻煩還不少嗎?”
夏葉東聽著他聲音裏的笑意,忍不住也想起了曾經一起生活學習的歲月,沒想到都過去了那麼久,有些畫麵還是很熟悉。
“唉,你說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咱們照他們這麼大的事情可沒幹過這麼出格的事。”夏葉東歎了口氣,拿著手裏的杯子輕輕的喝了口,“真是讓人不省心。”
“怎麼出格了?”謝羽清靠在沙發背上,聲音卻很輕,“安年這孩子還不夠乖嗎?說實話,他就是一不小心喜歡上了個同性而已,你是個醫生,應該知道同性戀不是病。”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夏葉東早就怒火中燒了,但是謝羽清這樣說他倒沒什麼,看著對方依然很顯年輕的臉,他忍不住想起來曾經謝羽清的暴脾氣。
輕輕的笑了笑,夏葉東才又說起來,“我怎麼不知道同性戀不是病,我是不能相信我的兒子竟然是個同性戀啊。”
夏葉東看著謝羽清,“他從小到大沒讓人操心過,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怎麼就喜歡同性呢?”
“他和許致言那孩子的事情你也許不全清楚,我確是知道的,他們兩個估計一個是對對方產生了太強的依賴,一個是對對方有著保護欲,這樣一來都誤會成了愛情。”
夏葉東看著手裏的杯子,眼神卻沒有什麼焦點,“我的兒子我清楚,事實上他性格裏有跟我很像的東西,比如說懦弱,他不是那種能夠毫不在意別人看法,即使是被人歧視也能活的恣意的人,他不是能夠走狹路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