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言隻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隻得一個勁的不停擺手,像是逗弄孩子的撥浪鼓。
夏葉東嘴上這樣說著,從知道兩人的不正當關係,到現在的所有怒意,一時間也都湧了上來,時間,臉上的表情隻是更加陰沉,連嘴唇也緊緊地抿了起來,再也沒有要笑不笑的樣子。
對於許致言,他實在是當成了半個兒子來看待。
而平日裏許致言對夏安年的關心和照顧,以及那些連他這個做父親都可能做不到的幫助,更讓他一直都對許致言這個孩子心裏有著感激。
甚至因為夏安年格外安靜的性格,喝酒聊天互相吹牛這樣的,他曾經幻想過和兒子一起經曆的事情,也都是許致言來實現的。
然而也是由此。乍然知道夏安年和許致言有這樣令人難堪的關係,他才會覺得格外的傷心,滿是被欺騙的感覺。
就像是……
一下失去了兩個兒子。
許致言一直一邊慌張的解釋,一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夏葉東的側臉,此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心裏也越發的沒底。
可以肯定,夏安年不在這裏,既然如此,得到夏葉東的認同大概是盡快見到夏安年的唯一途徑了。
許致言緊張的緊緊地攥著手心,硬生生的擠出個有些僵硬的笑容,抬了抬手裏的水果框,“夏叔,我買,買了您平時愛吃的水果。”
說話間全然沒有平日裏交際時遊刃有餘的模樣,反而更像是急需著大人鼓勵的孩子,也許因為對方的一個動作,都可能所有的信心順勢潰敗。
然而夏葉東卻看也沒看,手指緊緊的捏著床單,依然臉色陰沉的樣子,連他身邊的謝羽清,除了許致言敲門的時候應了一聲,也像是不存在一樣,隻是時時觀察著夏葉東的情況,以免他情緒太過激動。
許致言一看就知道向謝羽清求救是無望了,估計他準是還在生氣夏葉東出車禍的事情。
然而病房裏雖然氛圍緊張又尷尬,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許致言隻得訕訕的收回舉著的手,臉上依然掛著討好的笑容,隻是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緊張。
“夏叔,您恢複的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我……”
甫一開口許致言就已經後悔自己不應該再提任何有關車禍的事情,隻會越來越亂,果然,他還沒說完話,夏葉東都驟然打斷了,聲音中全是揮散不去的怒意。
“恢複的好不好又能怎麼樣,你是真的巴不得我這老骨頭一下撞死是吧!”
夏葉東越說越來氣,“我平時待你不好還是怎麼樣,我哪裏沒有把你當自己家人,家裏的鑰匙給你讓你隨便來,有什麼事情有安年的就也不忘了你的,你爸媽離婚後我更是把你當親兒子看,你說說你呢!啊!”
夏葉東終於偏了偏頭,正臉看著許致言,卻情緒激動地上身微微向前仰著,手臂也舉起來直直的指著許致言,臉頰憋得通紅。
“你說說你!你回報的是什麼!你給我們家帶來的是什麼!我好好的一個兒子硬是被你帶的去幹那女人的勾當!硬是變成了一個不受待見的同性戀,一個死走後門的!你……你活生生的一個白眼狼,怪不得家裏不要來禍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