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旭仿佛沒看到他的窘迫似得，勾起邪惡的微笑，這個微笑已經超出他心理師的職業範圍了，“昨晚，很激烈。”
陸仁甲本來拿起礦泉水，想要借喝水的動作，掩飾這份尷尬，但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把嘴的水全都噴了出來。
嗆到了喉嚨。
費旭，知道了嗎？
大概做他這一行的，這種事情應該見怪不怪了吧？
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水，費旭的目光含笑地看著他，抱著雙臂站在原來的位置上。
小黃狗不甘被忽略，吠了一聲，陸仁甲蹲下去揉了揉它的腦袋，錚得一聲，這聲音仿佛是一把利刃，貫穿了他的腦袋。
又來了。
陸仁甲最近老是出現這種幻覺，持續了幾秒鍾的大腦空白。
費旭摩擦鼻尖，眸子裏有道銳利的光，陸仁甲的反應有些奇怪，有片刻呈現出眼睛失去焦距的狀態，時間很短暫，但足夠讓他捕捉到這點不對勁。
“你怎麼過來了。”
費旭轉過身，隻看到予冉的視線擦了他一眼，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敵意，那皺著的眉頭，也仿佛在告訴全世界，他就是對他不爽。
這一點大出費旭的意料之外，他以為一個演員，還是一個影帝級的演員，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的演技，不會輕易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顯然這位不大一樣。
“怎麼了，沒事吧。”予冉按住了陸仁甲的肩膀，目光像是地鐵裏的檢查儀器，掃著他全身每一個地方。
“沒事，就是早上沒有吃早餐，有點低血糖。”陸仁甲暫時還不想讓予冉知道這件事，他知道了一定會大驚小怪。
“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陸仁甲把他拉住，“等一下，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
小黃狗似乎是嗅到他身上那股還沒散開的攻擊性，吠得越來越大聲，予冉笑了一下，“哪家的狗。”
“這狗是撿來的。”
“你要養？”予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向來對小動物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如果陸仁甲喜歡，他也不會拒絕。
“再說吧……”陸仁甲的視線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他拍了拍予冉肩膀，示意他往後看。“快看。”
費旭和顧廉之在交談，身邊還跟著顧廉之的經紀人。
“這家夥來這裏幹嘛的？”予冉皺眉，這家夥怎麼會跟顧廉之走到一起？看起來應該是認識的，老顧這家夥沒有跟陌生人交談超過3句的習慣。
陸仁甲把剛才他跟費旭談話的內容又重複了一遍：“他說為了保護客戶隱私，所以不能說，你覺得顧廉之有沒有可能就是他的客戶？”
予冉不大認同陸仁甲這個說法，“前幾天導演有說過，會有一個心理學專家過來，幫我們更好地了解那些人的心理狀態，說的應該就是他。你說的顧廉之，他心理強大的很，不可能有什麼心理疾病。”
陸仁甲追問：“為什麼這麼說。”
“還記得前年文城大地震嗎？當年顧廉之和他的團隊差點就死在裏麵了，據說，在災難到來的時候，全靠他支配著所有人逃生，那些人才得以保全，你想想，一個在災難麵前都能鎮定自若，還能想出逃生方案的人，心理是不是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