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閉上眼睛,就是程小虎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什麼都爛了。
“老板,今天營業嗎?”
莊昀被驚醒,已經是滿頭大汗。
女生臉上戴著厚重的眼鏡,她托了托滑下來的眼鏡,覺得老板今天有點不大對勁,正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他。
過了一會兒,莊昀從座位上站起來:“不好意思,今天不營業。”
“就這樣,我輾轉了幾個城市,最後來到了這裏,其實我覺得冥冥中是注定的。”陸仁甲笑了一下,在絢爛的陽光中像是一朵迷人心神的罌粟花,讓予冉移不開眼神。
予冉試探性地抓住了他的手,那濃密微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眼神裏有一絲害怕,手指也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陸仁甲似乎並沒有很抗拒這個過分親密的舉動,於是予冉就更加大膽地俯下頭。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幾乎要灼傷自己的側臉,陸仁甲心律頓時跳到180。像個被蜘蛛精調-戲的唐三藏眼觀鼻鼻關心地僵住了。
陸仁甲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那人的手緊扣著關節,雖然疼,但是他沒打算要抽離,就在這緩慢而折磨的等待中,對方試探性地啄了一口,似乎是看自己的反應,過了一會兒又加深了這個吻,把他吻得七葷八素才退出來 ,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留在他唇瓣上的汁液。
“真甜。”
被調戲後的陸仁甲壓根就不敢看他,死盯著地麵,他被嚇呆了……
對方輕笑了一聲,聲音沙啞低沉:“阿仁……”
“恩?”他發現自己也沒有辦法正常說話了,聲音透出一種陌生的情緒,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我們回家吧……”
漂泊了一個多月,所有流離失所都隨著這五個字塵埃落地,黑眸裏流光轉動,陸仁甲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予冉高興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完全忘記了自己受傷的腳,隻會大麵積扯到了傷口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嘶……”冒出了一身冷汗。
腳背上有些血跡已經幹透了,但傷口還是很嚴重,陸仁甲深呼吸,壓住了突然躥起來的心疼,動作強勢地一把扯住了予冉的胳膊。
“怎麼……等下……”予冉沒有想到他突然對自己發出“攻擊”,整個人被拉過去,幾乎一半的力道都壓在他身上,肩膀上全是骨頭,把他的胸口硌得有些疼。
“瘦了。”予冉心疼地看著他。
陸仁甲臉一紅,惱羞成怒,“閉嘴。”
一個穿著醫院病服的“傷員”攙扶著另一個傷員走進急診室,加上這兩名傷員長得都不錯,而且很像某個明星,停留在他們身上的視線更加密集了。
護士看到陸仁甲的時候嚇了一跳,新聞不是說這個人找不到了嗎?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了,看了眼掛號廳躁動的人群,職業素質讓她壓住了自己的詫異,“你們兩個跟我來。”
把這引起混亂的兩個麻煩一起推進了急診的辦公室。
今天值班的是個老頭,兩人被推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用大搪瓷杯喝茶,手裏拿著一份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