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垣讞國的海角天涯。
杏粉色衣衫女子和素黑色衣袍男子樂此不疲的重複做一件事情一做就是五年有餘。這日兩人依舊如此。
民風淳樸的溫馨小鎮,百姓生活和樂悠閑。街道上行人不多,皆是相互熟悉認識的鄰裏相親。見了麵,熱絡交談,問東問西為街道上常態。
這日,追風和若依兩人雲遊到此,中午時分,見若依麵露疲憊之色,追風在旁溫柔道:“找個客棧歇歇腳,順便問問垣讞國現今是何年號!”
若依看著追風笑道:“思然的年號,是天下最好的年號!”
兩人最喜歡做的事情,是每到一地便如外國人一樣,詢問垣讞國現今年號。思然的年號,在垣讞國用了五年,若依和追風便到處問了五年。
若依和水辛不同,若依知道竹然沒死的真相。說來也是巧合,在她和追風雲遊四海的途中,兩人偶遇了於嶼和於燦師妹二人。也是談到了垣讞國年號,談到了竹然。
那時,若依真以為竹然仙去了。隻是於嶼一席話卻道破了真相。
於嶼說:她成了自由的人……
當年在嶺西,於燦對竹然所說的:其實……師兄為姑娘所做之事遠比姑娘看到、想到的要多……
於嶼對竹然真的做了很多,當年在嶺西救下落涯的竹然,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他暗自派人保護她的必然結果。
朱赫瑀和竹然都以為於嶼隻是個山野蕭人,其實於嶼雖隱居於幽林山穀,但卻有著一股勢力,是當年於嶼師傅栽培的奇人異士。他們不參與朝堂之事,隻是完完全全聽命於於嶼的江湖人而已。
在沒遇竹然時,於嶼從未想過要啟用這些已隱沒於市景之中,忘記他們還有使命,還要聽命於救命恩人之人。但為了找尋到竹然,於嶼自私了一回……
後來送竹然去朱赫瑀軍營,於嶼便是徹徹底底放下了。隻是沒想到,兩年之後,有人向於嶼飛鴿傳書,說竹然出現在某某之處。不可否認,當得知此等消息時,於嶼是興奮的,隻是思慮良久,恢複了正常。傳令於眾人,組織解散,此後眾人再不用聽命於他……
若依知道竹然活著,再去想這“思然”二字,所想內容就要比水辛要好的多。從若依的角度來看,朱赫瑀是當真愛著竹然的。若依想見證這“思然”的年號,朱赫瑀能不能用一輩子。
路過一家客棧,看著門口的牌匾上所寫的”緣分居”三個字,追風和若依都欲打算在此歇腳。
來到客棧,要了一間中等房。兩人先是在一樓客堂處吃飯。若依看了看身側慣常正經嚴肅的追風,拽了拽其衣袖笑道:“今日你問吧!”
“我?”追風皺了皺眉頭,剛欲說些什麼,便聽店夥計和身後的幾名食客在談論著這樣的話題:
“聽說貴店來了貴客?”
店夥計想著今早來店中的一男一女,男的風流倜儻、十分俊美,女的傲然大氣、氣質非常。男的一襲白衫,女的一襲紅衫……
“誒!張小二,我問你話呢!”
店夥計一時想的入了神,在客人的追問下,道了句:“哪來的什麼貴客!”
“誒!我們可不信啊!聽說兩人出手闊綽,隨隨便便出手便是一個元寶呢……”
幾個人自顧自的談論著正歡,巧的是那襲白衫男子竟走來了二樓,在樓梯拐彎處對一樓的小二道了句:“夥計,麻煩再拿一壺熱水!”
充滿磁性的聲音,有如寧靜幽穀中悅耳的蕭音,朗朗而純淨,好聽非常。
聲音沐浴了眾人耳朵,室內一時間鴉雀無聲。眾人順著聲音去看說話之人,這樣的長相,簡直是美玉無瑕,人們開了眼界,有生之年當真遇到了潘安。眾人中不乏有心眼兒小的,心想這這樣的男人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否則自家媳婦見到……
在眾人驚歎的轉瞬之間,追風已放下手中杯盞,從坐位上站起,一個挺身,眨眼之間,三下五除二,立在了林韻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