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小廝正攔著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怎敢隨便闖進慕容公府?”
一位官兵模樣的人將其往內一推,大聲斥責道:“瞎眼了你,汝南王奉命來搜查叛黨,還不讓開!”一位臉額四方的男子走上前來,恭敬的將腰牌出示於他,並說道:“公孫子易特奉皇命前來探視。”小廝見狀退到一旁,並示意另一人進內通報。
慕容世卿正欲仔細勘察這枚玉器時,汝南王便帶人闖入府邸,他將玉用白布包裹藏於內袖,徑直迎了上去,“不知王爺此行是為何?”
汝南王自是說道:“慕容公子,皇上聽聞元公仙逝,深感悲痛,本不應該在此時打擾,隻是慕容大人生前曾與皇上有過約定,此行就是為了能取回一樣東西。”
慕容世卿不明父親生前與皇上有何約定,但此次搜查看來是在所難免,便也不再多言,汝南王分散所行之人四處尋物,自己則在書房門前駐足,他朝慕容世卿望去,見他沒有反對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慕容世卿也跟了進來。汝南王見書房擺設一應十分整齊,卻略顯陰涼,不禁有些感歎,“元公一生為國盡忠,自桑林之戰方嶄露頭角,雖官居高位卻始終保持謙遜,子易向來敬重,不知怎地會遭遇如此慘況,著實令人悲痛。”
慕容世卿說道:“汝南王也認為家父是被人所害致死嗎?”
“這···本王不好說,想來慕容府內門禁森嚴,一般人怎可隨便出入,慕容公子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汝南王見桌上的一個朱木匣子虛掩著,饒有興趣。
慕容世卿見再多聊下去也是無益,又擔心母親見這麼多官兵前來,受到驚嚇,便拜別汝南王離開書房,待慕容世卿走後,汝南王將那匣子打開,看見了那封密函,字字句句間都是直指慕容元謀反叛國,這讓他頗為震驚,大約皇上叫他前來搜尋之物就是這封密函了。
這時,一個隨隊官兵前來稟報,說在慕容府後院中挖出一壇黃金還有一封信件,汝南王隨即來到後院,眼前的一株梅樹下,被翻的亂七八糟,但那一壇黃金卻是奪目生輝,他拿起黃金上擺放的書信,署名是:元公敬收。
汝南王眉頭緊鎖,叫一官兵立即去稟報皇上,其餘人則立即將整個慕容公府包圍起來,不許一個人出去或是進來。
屋內,母親剛喝完藥歇息下,慕容世卿見外頭吵吵嚷嚷,便出門查看,府上的一個小丫鬟衝上前來,慌忙說道:“公子,快逃吧,這群人在後院挖出了老爺受賄謀逆的證據,恐怕等下皇上就要下令抓人了!”慕容世卿大為失色,父親要謀反?怎麼可能,他將母親房門關好,想要到後院一探究竟,正要跨出一步時,卻被人手提兩肩,施展輕功帶離了慕容公府。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他正在和歡殿和虞妃打的正歡,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的很是煩躁,蘇啟見皇上很是不高興,便對來人說道:“沒見皇上正高興嗎?這點小事還要稟報,曆來該怎麼做還要皇上教你嗎?退下吧。”
來人自是回報汝南王依舊辦事,不留後患。
汝南王雖有疑惑卻也不能違逆皇命,那兩封信件倒是被他收藏在袖。一聲令下,活捉全府上下一概人等,關押在牢,至於慕容公府,已然被貼上了反臣的封條。
街道兩旁都是圍觀的百姓,看著一眾人等被押解在路,議論流言不絕於耳,眾人之中,隻見一人目光如炬,雖有不解之容卻是十分自得,那人一身水墨色深衣,頭頂束發橫插一枚樓蘭古釵,清秀麵孔,瘦削身材,從眾人的言語中輕快走出。
慕容世卿被那人點了啞穴,一路不斷掙紮卻無力掙脫,直到眼前出現了那片竹林,他才恍然明白,帶他來這裏的人是九疑仙人,九疑仙人將慕容世卿放在地上,解開了他的啞穴,慕容世卿站起身來,質問道:“道長,你這是在做什麼?晚輩家裏出事了,告辭。”
說罷便一吹口哨,叫來踏雪,原來這一路踏雪都跟隨在側,剛要上馬,被九疑仙人攔住,“慕容公子,你還不明白嗎?你父親已經被認定謀反的罪名,不日必定就要處死你慕容全族,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
“道長,父親絕對不會謀反,這件事一定是個陰謀,父親剛死就遭人誣陷,我不能袖手旁觀,況且母親還在府內。”
九疑仙人絲毫不讓,“慕容公子,若真是誣陷,你現在回去沒有任何證據,如何平反?你母親,老道我自會救出,今日你且住在我那,切莫再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