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州郡,戰火遍及每一個角落。
冷廣麾下不止三十萬大軍,當初進攻齊國,曾經收下不少的齊國的俘虜。
不過俘虜終歸是俘虜,並非心甘情願的為楚國賣命,打起仗來心不在焉,有時候還故意放水。
除了天啟軍沒有露麵之外,北境軍、神勇軍、黑湮軍盡皆趕到了澤州郡,開始有條不紊的推進。
趁著楚國在齊國立足未穩,樂毅主張加快腳步,同時策反齊國那些俘虜倒戈,裏應外合,一口吞下冷光大軍,長驅直入,打到楚國邊境!
毛放出自黑湮軍,樂毅這麼說,他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董岩就不同了,他為人謹慎,考慮到了一個問題。
“大王,澤州郡河川不少,之前我軍渡河就曾受到江褚水軍的襲擊,這,況且隻靠小船幫我們渡河,那樣太慢了,如果冷廣在河對岸埋伏,我們會輸的很慘。”
營帳內,李牧也是沉默不語,他也想打造一支水師,但這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行的,需要大把大把的黃金,而且還需要時間。
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位經驗資深的統帥。
不過水軍統帥,趙國十分稀少,有也是能力平庸,不足委以重任。
而海豹小隊的人也不足以掩護三支軍團渡河,一旦被江褚水師發現,那麼打擊是毀滅性的。
李牧歎了口氣,指著地圖講道:“暫時先將大孟河以西的城池全部奪過來,把冷廣大軍逼到河對岸,然後再做打算。”
樂毅想了想,眼下也隻能這樣,應聲說道:“屬下這就去,十天內掃平大孟河以西的地方。”
這時,一邊不開口的毛放忽然講道:“大王,秦國使者又來了。”
李牧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說道:“就說本王偶感風寒,不見任何人,你去應付他。”
毛放點點頭:“大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秦國麵對的幾乎是楚國全部主力,加上一個用兵如神的吳起,秦國的壓力很大。”
“本王也明白,難道要本王給所有人都插上翅膀嗎?”
“大王,如果我們能把江褚水師的船奪過來,或許有辦法!”毛放眼珠一轉,略帶陰險的說道。
“說說看。”
旁邊董岩也是豎起耳朵聽著,如果真有辦法把江褚的戰船拿下,他們就可以借水路而行。
毛放清咳一聲,道:“屬下派人查過,江褚船上的補給隻夠幾天之用,所以每隔四天,江褚的水軍都會去風陵渡口補充食物和水,那時候就是下手的好機會!“
董岩一聽,像泄氣的皮球,一下子蔫了,打斷道:“大王,風陵渡口是楚軍的地盤,屬下曾讓薑明查過,那附近楚國的眼線多如牛毛,大軍剛到就會被發現。”
李牧也是點了點頭,問道:“這也是個問題。”
毛放神秘一笑:“我也沒有說要從正麵交戰,隻需借住大王的海豹小隊,半夜摸上去,一把火燒光江褚的戰船即可。”
李牧轉頭看了看董岩,後者低頭沉思一會兒,旋即講道:“此計可行!”
風陵渡口是澤州郡最大的一個渡口,沒有戰事的時候,這裏是一個相當繁華的渡口,各地的貨船紛紛雲集於此,江褚的水師就經常在此補充食物和水。
中午,灼熱的陽光灑在河麵上,一條條水上巨無霸開進了渡口,排列有序的停泊在這裏,從上麵下來許多人,有的去渡口附近的酒館喝一杯,有的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聊。
江褚站在船上,對手下吩咐:“將東西搬上船,我們立刻就走。”
“元帥,不休息一晚嗎?將士們都累了。”
“最近我眼皮一直跳,尤其到了地麵上,隻有水上才能讓我感到安全。”江褚眉目間閃爍著憂慮之色。
這名軍士搖頭一笑:“元帥,我們已經在河上飄了半個多月了,也該休息一下了,況且屬下已經安排,河下麵有人巡視,不會出岔子的。”
江褚看了看河岸上的人,最終還是點頭同意,畢竟他的手下也是肉做的,該休息的時候也要休息一下。
“休息一晚,明日準時出發。”江褚說完,轉身走進船艙內。
“是!”
夕陽餘暉灑在河麵上,天空逐漸昏暗,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有人下水轉一轉,防止李牧的海豹小隊偷襲。
不過一次兩次過後,這些人也就懈怠了,下水遊一遊就上來,走個過場而已。
深夜,蘆葦叢中刷刷作響,隨後就沒有了動靜,但河麵卻蕩漾起一波一波的水紋,好像有什麼東西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