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個時候,李牧帶人趕到了邯鄲城外。
由於廉頗已經四麵包圍了邯鄲,所以現在李牧根本無法回去,隻能從邯鄲城外不遠的地方隱藏,等待時機。
第一次攻城後,廉頗就再也沒有發動攻勢,隻是每日圍城,似乎想困死邯鄲。
不過廉頗並不是傻子,邯鄲城糧草充沛,即便堅守三五個月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其實廉頗有自己的想法,靠這華而不實的軍隊來攻打邯鄲根本就是必輸的仗,沒有任何勝算,還不如換一種方法,同樣可以重創李牧!
圍點打援!
圍困邯鄲,李牧肯定從其他地方調兵來援,介時己方半路埋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廉頗的想法是好,但他卻忽略了兩個問題!
第一,李牧並非在邯鄲,也沒有給中山郡的白起、樂毅傳令回援。
第二,趙覺並不是一個明主,不懂兵法,看不出廉頗的用意,隻是認為廉頗在拖延時間。
果然!在兩天後,一隊趙覺的人馬來到了廉頗的軍營中,領頭的赫然正是上次被廉頗教訓的那個藍袍書生!
“大將軍,這是大王的親筆密信。”藍袍書生遞過一份密信,臉上笑容十分的詭異。
一把奪過,廉頗拆開來看了看,內容讓他眉頭緊皺!
秦軍在雁門郡調動,趙平讓他回去抵禦秦軍,邯鄲這裏交由其他人即可。
廉頗活了那麼長時間,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用意!
臨陣換將!這是兵家大忌,看來趙覺真的已經瘋了。
“誰是趙括?”廉頗看了一眼這些人問道。
“正是在下!見過大將軍!”一名俊秀的青年男子闊步走出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貴氣。
不過貴氣在戰場上毫無作用,廉頗從來沒見過眼前這人,哪裏肯輕易將這十幾萬大軍交給他。
“這位麵生的很,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趙括輕笑一聲:“在下第一次來軍營,以前也沒有參軍,大將軍自然不會認識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
廉頗冷笑一聲:“你連軍營都沒進過,同樣也沒有帶過兵,我如何能把這十幾萬大軍交付給你?”
聽到廉頗的話,趙括走到桌案前,隨手撿起幾塊石子,居然熟絡的推演起邯鄲的戰局,分析的十分明細,讓廉頗另眼相看,難不成這白麵小生也是天生帶兵打仗的人?
藍袍書生見此,說道:“大將軍,大王臨行前曾吩咐過,希望大將軍即日啟程返回代郡,這裏的事情就交給趙將軍好了。”
不對!還是不對!
行軍打仗多年的廉頗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心裏更是慌得厲害!
他本能的感覺到,如果這次把兵權交給趙括,那麼趙國將會發生一場大災!
但為人臣,廉頗也無能為力,召集一幹部下,將事情交代了一下。
“大將軍!末將願隨您一起回代郡,與其在這裏攻打邯鄲被趙國人殺死,還不如和秦人轟轟烈烈的殺個痛快!”
“對!大將軍帶我們一起走吧!”眾多謀士武將紛紛說道。
廉頗擺了擺手:“此行我一人回去即可,畢竟這裏還有十萬兄弟軍還要諸位照看,那位趙將軍雖然嘴上說的不錯,但卻不知道真正打起仗來怎麼樣。”
“哼!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看那小子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一個五大憨粗的武將說道。
歎息一聲,廉頗四下看了看,這裏都是他的老部下,忠誠絕對沒的說,於是別有韻味的講道:“我走後,如果趙括做出什麼不明智的決定,諸位可以反抗,甚至帶兵折回代郡,千萬不要讓我們十萬邊境大軍埋骨他鄉。”
“大將軍!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位謀士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出來。
“曹先生但說無妨。”
“以如今大王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亡國之舉,小人鬥膽說一句,大王還值得我們去為他效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