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裕豐當鋪後宅,一大堆侍衛把這裏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趙平風風火火的走進來。
房間中彌漫著濃濃的藥味,李牧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旁邊肖倩正謹慎的為他換藥。
嘭!趙平直接推門而進,見李牧這個樣子,不由驚呼一聲:“李先生?”
“見過二殿下。”肖倩躬身說道。
趙平擺了擺手,問道:“李先生傷勢如何?你們在哪裏發現的他?”
“傷勢倒是不重,隻是失血過多,需要修養一段時日,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倒在我家後院門口,好像和人搏鬥過一般。”肖倩如實說道。
“有沒有看清是什麼人把李先生傷成這樣?”趙平追問道。
肖倩搖了搖頭,如果她看見刺客的模樣,那麼相信躺在這裏的又會多一個人。
“來人!帶李先生會王府,去王宮請禦醫過來!”
“二殿下且慢,現在李牧傷勢比較嚴重,不宜受到顛簸,等恢複一下再接回王府也不遲。”
肖倩的話讓趙平點點頭,看李牧這隻剩半口氣的樣子,萬一真的出點意外,那豈不是糟了?
“那就讓李先生在這裏修養一段時日,等傷勢有所好轉在回王府,我會派人手過來保護,李先生在這裏的一切費用由王府來出。”趙平看著昏迷的李牧,心裏長出了一口氣。
“小女子明白。”肖倩眼睛中異色流轉不定,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就這樣,裕豐當鋪的宅院中住進了許多侍衛,每一個侍衛的身手都出類拔萃,日夜守護李牧的安全。
兩天以後,李牧睜開雙眼,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劇痛,此時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看房間中的布置,應該是女孩子的閨房不假。
“有~~有人嗎?”李牧長時間沒有喝水,嗓子十分沙啞。
門推開,一名李牧熟悉的女子走進來,端著一碗水走到李牧跟前。
“肖倩?”李牧疑聲問道。
“沒錯,你這是在我家,二殿下已經找禦醫幫你看過,等你傷勢好轉再回王府,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住在這裏了。”肖倩端著水送到李牧嘴邊。
李牧緩緩的做起來,但每一個小動作都讓他疼得冒汗。
“你不用動,我喂你。”
李牧眉頭緊皺,竭力坐了起來,微喘的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端過水碗,李牧一飲而盡,感覺自己嗓子好了很多,問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五天!”
李牧神色飄忽不定,回憶整件事情的經過,按理說,大王子趙直的嫌疑最大,不過趙直的嫌疑也是最小的,因為很有可能是趙平另外一個對頭設計,嫁禍給趙直。
太亂了,李牧感覺頭有點痛,索性先不去想,繼續躺在床上養傷。
“中午廚房燉了烏雞,是王府送來的野烏雞,特意給你補補。”肖倩見李牧這樣,不由笑著說道。
李牧看肖倩現在的樣子,沒有半點高人一等的傲氣,悠然的說道:“肖大小姐現在是不是感觸頗多?”
“為什麼這樣講?”
“曾經的野雞也能變成鳳凰,你不覺得奇怪嗎?”
肖倩點點頭,說道:“很難想像,一個多月以前,你還是一個酒樓的夥計,糾纏我無果,便想到了跳崖,可現在你搖身一變,成為當今二王子身前的紅人,在整個邯鄲也算風聞一時。”
李牧躺在床上,回味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事情,不由暗暗咂舌,隻能用精彩兩個字來形容!
沒有法律的約束,沒有道德的底線,更沒有警察叔叔,在這裏,拳頭就是硬道理!
閑聊了一會兒,肖倩的丫鬟將飯菜端了進來,一股誘人的香味傳來,讓李牧食指大動。
李牧坐起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這五天裏,肖倩每天喂李牧少量的參茸。
風卷殘雲一般的吃完,李牧暢快的打了一個飽嗝,舒服的躺在床上,愜意的說道:“人生如此足矣!”
肖倩一聽就被逗笑了,旋即問道:“你隻有這點抱負嗎?”
“那你認為呢?”李牧反問道。
“權利、江山!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肖倩的語氣中透著勃勃的野心,倘若她是個男子,那絕對會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李牧嗤笑一聲,說道:“你認為江山是靠嘴皮子說出來的嗎?”
肖倩站起身,走到窗戶門口,低聲說道:“你現在的成就不就是靠一張嘴說出來的嗎?”
李牧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權利這東西,充滿了血腥味,自己現在的遭遇剛好能證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