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想了天,繼續問道,“秋忙大叔,你送了黃府二管家回去,那跟隨著他的風水先生魏星言呢?”
“魏星言?”楊秋忙一愣,蹙著眉頭想了一下,仿佛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他困惑地說,“好幾天沒看到他的人了,甜妞要是不問,我都想不起黃家獵場裏還有這麼一號人了。”
楊秋忙話音一落,棗花爹似乎是有所悟,他在老祠堂的土台子上已經見識過姚甜甜的沉穩和機智了,在他的內心裏,已經不再把姚甜甜當作小孩子來看待了。尤其是,在這樣詭異反常的時刻,這個小姑娘能這麼冷靜的問了這麼多看似毫無管聯的問題,這讓棗花爹心頭有些定了下來,他忽略了耳邊呼嘯的山風,支楞著耳朵仔細聽起了他們的對話。
聽到姚甜甜問起那個鬼怪的魏星言,棗花爹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那個魏星言風水先生偏偏穿了一身讀書人的長衫,真是個鬼怪的家夥,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搗的鬼?”
“嗯,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個姓魏的有問題!他放著好好的風水先生不當,比試什麼詩文啊,引得狗娃那個孩子五迷三倒的,讓他們幾個好夥伴之間都生了嫌隙。”五奶奶一拍大腿,後知後覺得說。
“是他?!”楊秋忙‘謔’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他害得我們有家不能歸,我這就找他算帳去。我……”
話沒有說完,楊秋忙卻說不下去,他垂頭喪氣的坐回了地上,抱著頭嗚咽出聲,“我,我們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我的福生,見不到我的福妹了,我回不去了,……”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楊秋忙這一壓抑著的嗚咽一下子勾起了棗花爹和五奶奶的傷心,楊家屯裏也有他們的親人,如果他們真的回不去了,就是親人永隔了。一時之間,悲傷的氣氛籠罩這片荒山,反倒衝淡了一些先前的恐懼。
感受著大家濃濃的牽掛和擔憂,姚甜甜的鼻端酸澀,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楊家屯是她剛剛認可的家,那裏有她血脈相連的嫡親叔叔,是她活了兩世唯一的親人,她才剛剛享受了幾天有親人關愛的好日子,不能就這麼天人永隔,在一次成了孑然一聲的孤兒。
不,不,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才行!可是該如何做呢?姚甜甜焦急的沉思了起來。
就在姚甜甜苦思無果的時候,她心底深處就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呐喊,“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是很久沒有了聲息的藥香老少年!在姚甜甜心頭彷徨無依之際,他再次發出了警告之聲,又有了他的消息,姚甜甜心頭大定,趕緊說到,“你沒事了?我們該怎麼辦?”
藥香少年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積蓄力氣,等了一會兒,他才又虛弱的說道,“親情是世界上最無私、最寶貴的,有了對親人的牽掛,就能破除一切虛幻的魔障阻礙。”
“虛幻的?”姚甜甜抓住了藥香少年話語裏的關鍵詞,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是說山路上的巨石封路,是虛幻的?那,這條秘密的小路上的鬼打牆也是虛幻的了?”
“是,也不是!”藥香少年微微喘息著,稍稍一頓之後,解釋道,“此間小路早已經被移走,你們所見也不是同一塊巨石的幻象而已。心中有石,則眼前有石,若心中隻有親人,則巨石無障!”
“這麼說,隻要不管不顧的往上爬就可以過了?!”姚甜甜把藥香少年嘴裏玄奧的話語消化了一番,按照自己的理解追問了一句。
“還需堅毅的心頭之血,在幻障中燃起一線光明。”藥香少年越說急切,“你們隻需念著血親之人,其他的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事不宜遲,再晚一點,我,我怕是支撐不住了!”
“你?……”姚甜甜雖然心頭掛念著叔叔,但是藥香少年的虛弱她還是聽在了耳中,尤其是他最後那句話更讓姚甜甜的心懸了起來,急切地問道,“你要如何助我們?你要做什麼?!”
“我無妨,至多多修養一段時日,”藥香少年語氣輕鬆的說完,突然高聲喝道,“可是,再晚一步,楊家屯怕是要一片煉獄,屯毀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