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秋學著趙蔚楚的模樣,也拖了把椅子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的賀蘭芳道:“說說吧,你是怎麼對待我的碧青和蓮兒的。”
那兩個丫環都不是普通人,但她現在摸不清楚這賀蘭芳究竟是什麼時候進的門,如果早的話,那兩個丫頭屁股有傷,還真有可能被欺負。
賀蘭芳有些心虛:“也,沒沒什麼。”
“沒什麼她們會打你?她們可都是講理的人。”
李葉秋在賀蘭芳眼裏是沒什麼威懾力的,但趙蔚楚卻坐在邊上,冷戾的眸時不時地掃過,讓她嚇得直抖。可想到李葉秋的那兩個丫頭,她卻是氣極了,忍不住大聲說道:“你的丫頭連主子都敢打,還說什麼講理啊?”
李葉秋嗤笑道:“你算哪門子的主子。”
賀蘭芳臉都氣青了。
趙蔚楚這時候開口道:“放心吧,那兩個丫頭機靈著呢,如果聽到咱們回來的消息,會自己回來的。”
李葉秋聞言鬆了口氣,然後問賀蘭芳:“你把我的屋子改造成那樣,那我原來的首飾擺件呢?”
“扔,扔了。”
“嗬,你倒是舍得。”李葉秋的嫁妝拿出來用的其實並不多,留下的自然也不多,但是樣樣都是精品,不說價值連城,但也價格不低。因為碧青和蓮兒要受罰,所以一開始,她的東西就是由舒月清點的。她拍手叫來候在外間的舒月:“你去把我的嫁妝單子拿來,看看都少了些什麼,然後讓蘭姨娘照價賠償。”
賀蘭芳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鄙視地看向她:“果然是鄉下來的,那麼點東西都要斤斤計較。”
趙蔚楚正想開罵,卻聽李葉秋毫不示弱地回了她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們鄉下來的也懂得,別人的東西不亂碰的道理。賀大小姐學著禮儀廉恥長大,做出的事又有哪件是符合你接受的教育的?”
賀蘭芳頓時被噎住。
舒月很快走了出來。
李葉秋道:“說說吧,都少了些什麼,價格幾許。”
舒月便展開單子念道:“馬上封侯漢白玉擺件一塊,價3000兩銀。西漢博山形羽人銅香薰爐子,價5000兩銀,四扇楠木刻絲琉璃屏風,價1000兩銀,劉海戲金蟾錦緞床簾,價五十兩銀。”
李葉秋打斷她:“床幔這種用過就舊的就別報了,對了床呢?”
“床沒換,還是世子妃您陪嫁的那個沉香木拔步床。”
賀蘭芳有些失控:“那些東西怎麼可能值那麼多錢,還三千兩五千兩呢,你怎麼不去搶?”
李葉秋攤攤手:“我自己有啊,有什麼必要去搶?倒是賀大小姐,你闖到別人房中扔別人東西之前,就沒想過自己會賠不起嗎?”
“哼,我堂堂侍郎家的姑娘,怎麼可能陪不起那麼點破爛。”
“嗬,真硬氣,我倒是很後悔,沒把皇上禦賜的貢品給擺出來。”
賀蘭芳嚇了一跳,心道好險好險。毀壞貢品那是死罪,沒準被套上一個藐視皇權的罪名,全家都得遭殃。
舒月則翻了一頁:“以上幾樣是世子妃嫁妝中拿出的擺件,還有一匣子首飾,奴婢沒法估值。”
李葉秋看了看賀蘭芳頭上戴著的雙鸞點翠步搖,笑道:那個不用估值,你隻去蘭姨娘的首飾盒子裏翻翻,定是能找著的。瞧,她頭上不就戴著一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