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趙蔚楚還是李葉秋,兩人對趙真夫婦的到來都不甚在意,如果要由他們來準備這桌宴席的話,那必是十分潦草。
但權貴之家的好處也在於此,哪怕兩人再不盡心,隻要把事情吩咐下去,下頭的人自也會認真辦好。所以這一頓宴席從菜色和份量上看,是絕對算不得失禮的。
對方是夫妻二人,李葉秋便也大著肚子陪席。
花廳中所有的下人都被撤了下去,趙淩親自給趙蔚楚倒了杯灑,然後舉起杯子道:“阿楚,這第一杯酒先敬你,敬我們那不打不相識的那些年。喝了這杯酒,咱就把這茬子仇都忘了吧。”
他豪爽地將酒一幹而淨,杯口下傾給他看了眼空酒杯。
趙蔚楚的臉上掛著的是他招牌式的笑容,他也一口幹了杯中的酒才道:“五殿下說得是哪裏話,那時年少輕狂不懂事得罪了殿下,還要請殿下海涵才是。”
“兄弟間哪用這麼客氣,相逢一笑抿恩仇,今兒咱們喝個痛快。過完今日,咱們兄弟攜手並進,給這江山添磚加瓦。”他說得豪氣幹雲,但也很是隱晦地點明了目的。
皇上還在位呢,自然不好說得太過直白。
李葉秋裝作聽不懂的模樣,看著二人打機鋒,時不時地吃一些趙蔚楚給她夾來的菜。
那自然的模樣,倒是讓秦牡丹看了她好幾眼。
趙真說得口幹舌燥,秦牡丹也不好閑著,拉著李葉秋聊家國大事。
李葉秋嗯嗯呃呃的應,每每在秦牡丹覺得已成功說服她之後,便問一句:“什麼意思?”
“妹妹你是知道的,姐姐在鄉下住久了,如今雖穿上了這錦衣華服,但是變的也隻是外表而已,像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甚明白。”
表現得很符合鄉巴佬氣質。
秦牡丹磨牙。
一頓飯在各人不同的心思中結束,按理說他們該告辭了,哪知趙真卻道:“許久不曾喝過世子妃泡的花茶了,實在是想念的緊,不知今日是否有那口福?”
李葉秋很是上道:“瞧殿下這話說的,不就是些許花茶嘛,哪用得著想念,一會兒我讓碧青包上一些與帶回府去,什麼時候想喝隨時能泡。喝完了也別客氣,和我知會一聲,定然讓人再送些來。”
趙真:……
他非常確定,李葉秋就是在裝傻,這個小女子的心機還真是不能小看了。瞅瞅身邊站著的秦牡丹,他不滿地想,早知道秦猛如此偏心,當初便是搶也要把李葉秋搶到自己府上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心懷鬼胎的兩夫妻,李葉秋回房便大字型攤在了**上,這種明知對方在打你主意,還要裝不知道的應對實在是費力得緊。
趙蔚楚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小心地把頭靠在她的肚子上:“怎麼樣寶貝兒,你是不是也很煩啊?”
李葉秋笑出聲兒來:“他聽得懂什麼啊?”
“我的孩子這麼聰明,自然什麼都能聽懂啊。”
“你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剛剛有點胎動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