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數士兵出營,那可不是件小事。駐守嘉裕關的士兵號稱十萬,但總數上卻比十萬還要多一些。
經過十個多月的戰爭,又損失了相當一部份。如今軍營中士兵的總數還有八萬左右。趙蔚楚接管之後,軍紀嚴明,雖然由軍營的東門出去,便是安全的城池,但是士兵們輕易卻不得出去。
軍中清苦,他們早就憋得不行了。
如今一說讓他們放假,整個軍營瞬間就沸騰了起來。大家奔走相告,然後和各自的小班長請假。一個班去一半人,然後層層上報,也夠他們忙活的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拿到假條的士兵們便一窩峰地湧了出去。
就算是離得最近的桐柯城也是有點路了,若不早點出發,到那邊不都得下午了啊?時間寶貴,可不能浪費了。雖說有五天假,但是想想要做的那麼些事,五天似乎也不算夠用。
趙煜卓穿了普通士兵的衣服,軍帽幾乎蓋住了半張臉,混在士兵之中,相當低調地出了軍營。
下午時分,一隊馬車緩緩停進了這座被宋軍占據的城池。溫如意從馬車中跳了下來,大吼一聲:“姑奶奶又回來啦。”
“呀,是溫軍醫,溫軍醫回來了,快去通知將軍。”守城的士兵開心起來。
溫如意還未察覺出異樣,道:“你們去兩個人,把穆將軍給抬回去。”
“抬?”
“唉,身子骨差啊,風一吹,這不就著涼了?哦,他就在第一輛馬車裏。”
穆元安想掐死她,這婆娘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身體不好麼?居然這麼大聲地叫,他很想虎虎生風地從馬車上跳下去,然後自己走回去。
奈何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
周圍幾個士兵笑作一團,樂嗬嗬地到馬車前掀開了車簾。
車內的空間早被改成了床榻,白麵書生樣的穆元安躺在上頭閉著眼裝死。丟臉就丟臉吧,他就當自己不知道了。
溫如意見他們把人抬下了車,連忙跟了上去:“唉,你們留下的人等會叫人把那些渠黃散給搬進去,為了弄這些貨,可累死姑奶奶了。對了,一會兒記得叫世子妃過來給穆將軍看病。”
“好嘞。”
士兵們應得相當響亮,看著後麵那一排的馬車兩眼放光。最後還剩七千人的毒未解,有了這些,應該沒有問題了。
至於世子妃,唔,說起來也有好幾天不曾見著她了,難道是趙將軍太勇猛,把她累趴下了?士兵想到這裏猥瑣地笑了起來。
趙蔚楚得知穆元安和溫如意帶了渠黃散回來,照例吩咐廚房開始煮粥,這些人做這事已經輕車熟路了,他交待下去便好。
說來,這七千多人雖說症狀最輕,卻是最後解毒,也受了不小的折磨。有了這些藥,這種折磨也算是到頭了。
如今烈風已經抓住,隻是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便把他扔在牢裏不聞不問的。他怕自己見到他,會忍不住把他殺了。
該死的,他居然把李葉秋送到韃靼公主的手上。
他發誓,如果葉秋受到了傷害,他一定要將這些傷害千倍百倍地償還到烈風的身上,哪怕他們認識了七年也一樣。
穆元安在著涼之初,便讓大夫開了藥,但由於他不肯留下養病,堅持要一起回來,所以一直沒能徹底好全。
趙蔚楚到他住的房間時,他剛吃過藥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