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拿到的紙條上隻寫了“鍾以烈”三個字,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趙蔚楚反複看了數遍:“難道葉秋想說,救她的關鍵在鍾以烈身上?”
“可能是吧。”慕容笙也表示不太明白。
“但那鍾以烈不過是個手下,韃靼公主怎麼可能舍得用葉秋來換。”他趙蔚楚的媳婦價值有多高,那韃靼公主難道會不明白?
“沒準鍾以烈身份比較特殊呢?”
趙蔚楚道:“不管了,我先去問問鍾以烈再說。”
可惜他剛要去牢裏,趙蔚軒就來了,說是覺得韃靼兵今年有些不太對勁,他們好像根本不是為了打仗來的。
兄弟兩找了郭清河等人商量一通,都一致認為韃靼兵有古怪,隻是具體古怪在哪卻是無人能說上來。此事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便隻能邊走邊看。
等趙蔚楚脫身出來去地牢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
牢中的鍾以烈受了不少鞭傷,那些看守地牢的士兵們一想到因為他死去的士兵,和那些被毒藥折磨得身子不好的戰友就一陣火氣。雖然上頭什麼都沒交待,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出出氣。
別的刑罰太重不能用,那用鞭子抽抽總沒問題吧。
這麼多天下來,鍾以烈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上背上再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但是他卻沒什麼痛苦地表情,被綁在十字木架上雙目緊閉,一派睡著的模樣。
趙蔚楚皺了皺眉,他並沒有宣布用刑。不過想想他曾幹過的事,他也沒說什麼,隻吩咐道:“來人,把他給我潑醒。”
於是一大桶冰水就這麼淋了下去。見鍾以烈有醒轉的跡象便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守好門口,本將軍有些話要和他說。”
烈風是以背叛者的身份被送進地牢中的,那些人並不知道他將李葉秋抓走了。
這種被冰水潑醒的滋味,鍾以烈這些天來其實已經習慣了。若是平時,就是用冰水洗澡他也不會有任何不適,但現在,他渾身是傷,時不時被潑一桶冰水,自然承受不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是發燒了。
每次被冰水淋醒之後,他都要遭一頓打。
所以他眼皮都沒睜一下,隻是動了動自己一直垂著的脖子,那邊很酸。
預想著的鞭子不曾落下來,倒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烈風,你和那韃靼公主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頗感意外地睜開了眼睛,就見他的主子趙蔚楚坐在他的麵前。牢房的火光並不亮,再加上他燒得迷迷糊糊的,眼前的人便有些看不真切。
鍾以烈嗬嗬一笑:“世子爺,屬下以為你再也不會願意見我了。”
“嗯,的確不太想見到你。不過本世子更想知道,你和韃靼公主的關係?”
事到如今,鍾以烈覺得並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道:“算是合作吧。她救過我,然後我為她做些事情罷了。”
“你倒是知恩圖報,可你對我怎麼就恩將仇報了。我也救過你,可你呢,給我的兵下毒,還把我的老婆擄走。烈風,你可真對得起我啊!”
趙蔚楚越發覺得咬牙切齒,烈風跟了他整整七年,他不是不曾被背叛過,但是烈風的背叛無疑是他最想不到也最讓他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