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能這樣?”在宋培茹的觀念裏,女子都是要從一而終的,這個什麼郡主成親前就和兒子私相授受已經夠放蕩了,她本意是不願意這樣的女子嫁進王家的。
可兒子說她是郡主,父親更是在朝中一手遮天的王爺,想著她能給兒子仕途帶來的好處,她咬咬牙也就接受了,心想大不了等嫁進來後好好調教調教便是。
哪知道那郡主如此不知羞,已經和她兒子私相授過,居然還敢不要自己兒子。
她喃喃地搖頭:“兒子,她,她就不怕嫁不出去嗎?”
王俊逸以前也認為,趙嫣與他過從甚命,雖不曾有過越矩的親密,但兩人時常在大街小巷約會,幾乎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倆關係不一般,那趙嫣就是顧忌著名聲也定是要嫁給他的。
後來她被兩個土匪劫走名聲毀了,他認為自己不嫌棄她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哪裏想得到京城的人這麼沒節操,那趙嫣竟是公然表示自己懷了孕,求娶的人也差點踏破她家的門檻。
趙嫣長得漂亮,王俊逸心裏還是很喜歡的。但更喜歡的,無疑是敬王府的權勢。豬都知道,隻要能把她娶回家,就等於平步青雲。
至於綠帽子什麼的,他咬咬牙也就打落牙齒和血吞了。畢竟趙嫣被土匪抓走,他也是要負點責任的。更重要的是,她婚前失貞,就等於被他抓住了把柄,自然更好拿捏。
隻可惜,想法相當美好,趙嫣卻不願意配合。
而女人不念起舊情來,當真是狠得可怕,想著對自己冷嘲熱諷的趙嫣,他便覺得心中鬱結不已。而現在還放在懷裏的那紙調令,更是膈得他心口疼。
聽得他娘這般問,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怕?嗬,現在去她家提親的人都排起了長龍,絲毫不顧她肚子裏有了別的男人的種。這些人為了權勢連戴綠帽子都不怕了,哪裏還有半點身為男人的尊嚴,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他似乎已經忘了,就在幾天之前,他也是那群男人中的一員。
宋培茹聽得目瞪口呆:“啥?她還懷了孩子,那孩子是誰的?”
“誰知道呢,反正不是我的。”王俊逸又給自己灌了一大杯酒。
宋培茹道:“兒子,你先別喝了,跟娘好好兒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這還不簡單嘛,她把我甩了棥高枝兒去了。”他把那紙調令從懷裏掏出來甩在桌上:“看到沒,女人無情起來什麼都幹得出來,以前甜言蜜語,現在不要我了,就一腳把我踹進了山溝溝。”
明明是他自己求來的,可這不是他要的結果,於是很順理成章的,這事就成了是趙嫣容不下他,故意趕他走了。
宋培茹雖稱不上才女,但字還是認得的,撿起那紙調令,看完後便氣得渾身發抖:“我的天哪,她居然讓你去清河縣當縣令?”
縣令,一個七品的芝麻小官,怎麼配得上她鍾靈毓秀,天才般的兒子。
她豁然站起身來:“簡直欺人太甚,兒子,你跟我說說,那女子住在哪裏,娘非給你去討個說法不可。”
王俊逸喝得有點上頭,聽他娘這般說便失笑道:“娘,人家的爹可是敬王爺,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你上門去討說法?嗬,就不怕被人亂棍打出來啊?”